要說死亡有什麼感覺,行葦可能沒什麼感覺,或者說在末世裏苟生了這麼多年對死亡已經麻木了。
行葦在末世整整生存了八年,不是能力高超,著實是運氣不錯。
末世開始的時候因為身處中央管控區域,就直接被收容到了避難所。後來避難所成立基地,大量異能者出現了,行葦也覺醒了水係異能,隻是能力普通,隻能在基地的後勤處戰戰兢兢的刷新著水資源。
直到後來死了,也沒什麼怨恨,不過是弱肉強食,勝者為王。
沒有力壓群雄的異能,也沒有可以以勢壓人的大靠山,連值得八卦的恩怨情仇都沒有,死也死得幹幹淨淨。如果說還有什麼遺願,大概就是還能在看一眼綠水青山的太平盛世。
行葦突然感到一股極強的擠壓感。等等,我不是死了,變成鬼了嘛?鬼還有感覺?好想給科學雜誌發科普文章啊!這麼想著,行葦突然感覺周圍的環境模模糊糊變得光亮些!
伴隨著一股痛感傳來,行葦聽到一聲嬰兒的啼哭聲。等等,這個聲音怎麼感覺是我自己發出來的!這....
“曇娘!是個姑娘!聽聽這哭聲,以後定是個康健的小娘子!”聲音似乎就從耳邊傳來,打斷了行葦慌亂的思路。“身子可還行?看看孩子,先歇歇...”接著耳邊有了底底的話語聲,而行葦卻不受控製的失去意識。
九月的府澤村被山上紅豔似火的楓葉簇擁著,村邊的田中一般的禾糧已經被收割了。秋風穿過山林,在悠然的傍晚為村人散去餘熱。
一位婦人從田裏上來,對身旁的男人說:“行家的漢子還沒回不是?他家的娘子可還在月子裏,家裏也沒個人照應著,我早些回去看看她家去”
“去吧去吧!行兄弟家裏正是要人幫扶的時候!家裏的雞蛋拿些去。”男子抬手抹去了額角的汗痕“上次去城裏換的糖可還有,也包些去。晚些我自己回去給孩子們熱些菜吃也就是了。”說罷轉身又下了田。正是趕收的時候,哪個農人舍得放下田裏禾糧。
婦人回家擦去了身上在農田裏忙活出的汗換了身幹淨衣裳,又提著十來個雞蛋,從櫃櫥裏小心翼翼包了些子糖便出門向離家不遠的屋舍走去。
走進行家的院子裏,便看見行家的娘子靠在窗邊發愣。
“曇娘,今日身子可爽利了些?我看你這窗別開這麼大啊!當心著了風。”婦人快步進了房,將籃子放到屋裏桌上,便去把窗子關了,又把被喚為曇娘的女子拉回床邊坐著。
“我也是看傍晚涼些想開窗透透氣,這天大熱天裏坐月子著實磨人呐!梅二姐,這些日子多虧你照拂著,要不是村裏鄉親姊妹的照拂,我也過不得這麼爽快!”這位曇娘便是行家男人的娘子了,三月前剛生下一女。
“瞧你說的!你家男人又不在,一人懷著身孕在家我們能幫多少,還是曇娘你著實受了些苦楚。”被喚作梅二姐的婦人說著便指了指桌上的籃子“我拿了些雞蛋和糖過來。雖說你家肯定不會缺這些,但也是我家那漢子的心意。你也別推脫了,我也沒說是給你的,我是給你們家的小姑娘的,要不是你家的這姑娘天生伶俐可愛,難不成你當我天天來看你這個嬌婦人不成,我又不是你家那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