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姑娘剛剛醒了,隻一直喊‘阿淵’。是在喚您吧!”小廝進門也不多話,直接向淵兮說出阿瓊的情況。
習先生聽言也起身,“醒的這麼快嗎?淵溪兄弟你放心去看看那位姑娘,我寫幅方子讓下人熬了藥送去。切記,不可讓其思舊傷情!還是早日解開心結為好啊!”
“小子在此謝過先生了!今夜實在是叨擾先生了,還望先生早些休息。”淵兮說罷,誠心朝習嵐老先生一躬身便大步離開跟小廝去向阿瓊房裏。
“阿瓊她可以出聲了?”淵兮想著小廝剛才的話,突然意識到阿瓊她的失聲怕是好了!
“是,公子。姑娘醒後初時嗓子還有些啞。婢女喂了水後便可以慢慢出聲了。”小廝感覺到淵兮的焦急一邊加快了步伐一邊低聲向淵兮說到。
淵兮一路急行走到房門,等到了門口不知怎麼突然有些躊躇。她會不會...
“公子?姑娘剛剛醒了換了兩句您,就又睡過去了。”屋內的婢女見小廝把淵兮帶了來,連忙走出向他解釋。
淵兮聽著反倒覺得有點鬆了口氣,大步踏進房門。
屋內在燈火搖曳下,床帳下陰影下的行瓊顯得格外脆弱。“你們也去休息吧。我會在這裏看著的。”淵兮對留在屋內的婢女與小廝說到。
“這怎麼行?公子您還是休息去吧,這裏有我們,您是先生的貴客,您...”小廝還想說什麼,被身邊的婢女拉住了。婢女向淵兮福了福身,輕聲說:“我們二人就在屋旁守著,公子若有事就在門口喚一聲就好。”,說罷就拉著小廝退了出去。
隨著婢女的關門聲,淵兮扯過一把椅子就在床榻旁坐了下來。床上是她輕淺的呼吸。淵兮視線停在行瓊的臉上,細細看了起來,仿佛第一次見般。
第一次看見她還是個五六歲大的小童,一夜間就長成了雙七年華的亭亭女子。眉目間依然是孩子的稚氣,眉梢眼角卻能隱約窺見將來驚心動魄的美麗。
淵兮抬手擦去她額角邊的汗,發覺婢女已經細心的為阿瓊換好了衣物。想來是注意到其原本的衣物已經髒了。
原來那夜阿瓊服了丹藥後身子也跟著大了,原本女童的衣物自然是不能穿了的。還是淵兮將原本他自己的衣服改了改給她穿好的。那衣物原是淵兮路上順路救下的一位富商,後因為諸多原因在其家中留宿了幾夜,富商好特意給他準備了許多物品,隻是淵兮也隻是穿了件衣服了了因果。結果最後也嫌棄衣服華而不實,不便行路一直壓在行囊裏,沒想到改了改給阿瓊穿倒是勉強合適。
淵兮心裏想著事,為阿瓊細細捏了被角,探了探體溫,發現沒有又燒了起來心便放下來了。他是下意識的想給他最好的,那夜胸口的丹藥也是,行囊裏翻出的最好的衣服也是,連她腳上的鞋子也是連夜編出來的,用軟布厚厚包得仔仔細細。隻是別的他也拿不出來了。他想瓊兒就應該被好好養著的,他第一次有些埋怨自己之前隻會在山裏晃蕩,沒有攢下些家產。總是要好好打算一下的。
夜漸深了,秋蟬鳴聲也漸低。池中的閣子裏依然燈火明亮。閣內的習老先生正在等下寫著什麼,臉上全是嚴肅,一點也不見剛剛的倦意。隻見習嵐老先生擱了筆,仔細將一封信折好,放進信封密封好。又叫來一位身著與普通小廝不大一樣的仆人,將信遞給他,“你明日一早就將此信遞進去,切記門一開就送進去,片刻不得延誤,切不可讓旁人看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