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度也太慢了,放小說裏,讀者指不定還以為她是個無情的水文工具吧?

所以沅沅暗暗下定決心,決定等到下次一看見小童養夫之後,不給他任何開口的機會就立馬開口,讓她毫無退路地先和他把婚給退了。

得出這麼個結論之後,沅沅兩眼一合,終於順利進入黑甜夢鄉。

然而這一等,沅沅足足半個月沒有再見到過小童養夫了。

因為一夕之間,她忽然就肩負起了一個極為沉重的任務,忙得不可開交。

……

在一處隱蔽的院落裏,寧瑕和眼前看似剛正不阿的兄長正在敘述不久前才發生的事情。

府裏死的人,越來越多了。

至少比去年要多。

而且,死的無一例外是當年的老人。

這樣下去,隻怕府上其他的下人們也會進入惶恐萬分的狀態當中。

這對衛國公府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

“所以,解藥在大哥這裏?”

寧崖瞥了他一眼,“不在。”

“也不在我這裏,難不成,解藥在三弟那裏咯?”

寧瑕從對方那張緊繃的臉上看不出任何信息,也很清楚自己從寧崖這裏是問不出什麼了。

這府裏的人從來都隻顧著獨善其身,他們的祖母向來都是最為精明的人,如今她老人家在離西苑最遠的地方東苑靜養,不許任何人打擾,怕也是為了防備那人罷了……

寧崖思索片刻,沉聲說道:“離二皇子回宮的日期快了。”

隻需如往年一般,再稍加堅持一下,便可以不用付出任何代價,使得衛國公府重新恢複以往的寧靜。

寧瑕點了點頭,臨出門的時候,突然發現大哥後麵那兩句話好像不結巴了?

是錯覺吧?

提起來隻怕又要讓大哥心底難受。

寧瑕沒放在心上,才跨出一道圓拱門,便瞧見了外麵的老三寧珈。

看見了來人,倚在牆角的男子才慢慢偏頭打了個招呼。

“二哥,真巧。”

寧珈手裏握著一把折扇,優哉遊哉,也不知是蹲了多久的牆根。

“怎不見大哥與你一起出來?”

寧瑕瞥了他一眼道:“大哥他另有要事,從後門離開出了府去。”

寧珈聽到這話,卻微微勾唇。

“大哥怕是和我們的陣營都不一樣吧。”

他的語氣含著一絲意味深長,倒像是知道些什麼。

寧瑕眼底掠過一陣陰沉,冷冷一笑,“難道我與你的陣營就一樣了不成?”

寧珈摸了摸鼻子,無奈笑說:“大哥回府之前,在暮北王府中逗留過一段時日……所以大哥在為什麼人做事情,一點都不難猜。”

“倒是二哥你卻總是最神秘,也是最讓人看不透……”

說到這裏,寧珈愈發覺得有趣。

在這個府上,三個兄弟竟然不是齊心協力共同維護這衛國公府的利益,反而是各為其主……

不過,比起心思深沉的兩個哥哥來說,他隻是單純地想保護楚兒罷了。

寧瑕輕哼了一聲,抬腳便往外走去,卻還沒走出多遠,陡然就又停了下來。

他冷不丁地抬起眼皮,看見不遠處的地方,一個少女毫無察覺地背對著他二人,蹲在地上賣力挖坑。

寧瑕鬼使神差地頓住了腳,覺得這個背影分外眼熟……

這個賣力挖坑的少女不是旁人,正是沅沅當事人本人。

半個月的光景一晃而過。

那麼沅沅在這半個月裏到底在幹嘛呢?

她在教大公子唱歌。

沒錯,在半個月前結束了珍稀短暫的假期之後,沅沅重新回到了恭鬆院上工。

連續幾天,寧崖都照例早起練拳,照例在路過沅沅身邊地時候把沅沅叫進去奉茶。

照例在喝完茶後,照例用複雜的目光將沅沅來回審視。

一直持續這樣的“照例”到第三天,沅沅終於有點遭不住了。

“大公子有何吩咐?”

沅沅覺得他這雙眼睛要是有x光掃描儀的功能,恐怕自己有幾根肋骨可能都被他給整明白了。

寧崖看著她,眼中的搖擺不定終於被堅決給取而代之。

他放下手裏的茶碗,語氣凝重,“你,跟我,過來。”

寧崖起身,將沅沅給帶出了恭鬆院。

撇開一院子老大媽和小丫鬟們複雜而又震驚的表情,沅沅自己也是一頭霧水。

作為一個地位低下的奴婢,大公子竟然獨自帶她一個出去,而且看起來還不打算帶上其他奴婢。

對於一個丫鬟來說,這是何等殊榮?

沅沅記得原書裏大公子的存在感其實並不是很高,當然,每一個角色的存在都有其存在的意義。

作為兄弟團的對照組,三號狗逼那樣的戀妹狂魔的設定雖然很香,但能將冷漠沉穩的大哥和眼裏不揉沙子的二哥,這樣極其排外的人設攻略起來,其實一點也不比戀妹狂魔的爽度要低。

所以寧崖和寧瑕最終也會淪為寵妹狂魔,正式成立女主背後的哥哥團。

所以,這和她又有什麼關係呢?

問題重新回到了當下,沅沅發現了一絲詭異的熟悉。

這種越走越偏,周圍越來越像是可以殺人拋屍的熟悉感是怎麼回事?

好在沅沅並不是一個人,在不遠處的地方,大公子的兩個小廝仍然在盡忠職守地跟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