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似雜物間的房間房門被人鎖上。
沅沅頓時想到了剛才那個可疑的丫鬟。
透過鏤空的花窗,隱約可以看到這是一個極其陌生的院子。
四下漆黑伸手不見五指,要不是今夜天邊還有一輪銀月灑落些許微光,沅沅怕是什麼都看不清了。
一陣風吹拂過來,那股各種家禽牲畜混合在一起的超濃度腥臭氣息撲麵而來,讓沅沅差點yue了出來。
這樣刺鼻的濃腥沅沅上一次還是在菜市場旁邊的屠宰場裏聞到過。
沅沅往房間的另一個方向走去,腳下踢到了一個東西,是個死雞。
繼續往裏走去,又踢到了一隻斷了脖子的鴨。
沅沅:“……”
果然自己是誤入了什麼奇怪的屠宰場吧。
……
在天黑下來之前,鬱厘涼就已經感到身體的“餓”。
這樣的“餓”並不是因為胃部的空虛,而是一種單純渴望進食的念頭。
饕餮的毒性會周而複始的發作。
盡管平日裏少年看似輕而易舉的壓製。
可真餓到了一定程度的時候,理智在人對食物的欲望麵前,脆弱到幾乎不堪一擊。
天黑之後,西霜院的人就已經離開。
範湍走之前說,衛國公府那邊的人在今夜也許會派人過來刺探。
可是……那又能怎樣?
除了又是白白送死罷了……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漆黑的房間裏幾乎聽不到活人的喘息。
少年垂著眸默默地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眼睛裏烏黑的瞳仁跟隨著跳躍的燭焰忽張忽縮,恍若混入了呼吸的節奏。
卻始終沒有人發現什麼詭譎之處。
院子裏的腥味越來越重。
有人往裏拋灑“餌料”,企圖加快少年失去理智的速度。
可屋裏始終沒有任何動靜,仿佛也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誘惑少年離開房屋半步。
直到將近子時,一個少女打開了通往他房間的門。
這也是沅沅唯一可以推開的一扇門,門後竟然還連接著其他房間。
外麵屋子看著明顯擴大了許多,但卻更加漆黑無比。
沅沅好不容易摸到一個尚有餘溫的燭台,心裏感到奇怪,但還是在燭台四周摸出個火折子,將蠟燭點亮。
刺啦——
燭焰飛快跳躍,仿佛有猛烈的風突然掠過。
脖子上驟然一緊。
沅沅下意識扯了身邊的東西,卻扯落了一道帳幔。
被風刮滅的燈芯發出窸窣的聲音,在漆黑中度過短暫的下一瞬竟死灰複燃。
偏偏垂落的帳幔隔絕出了一道明與暗的交界。
一陣死寂之後,沅沅才發現自己被人掐住了脖子的狀態。
那隻手臂長而有力,將她直直地抵在了牆角。
月光斜斜地從窗口落在他的側臉,就在沅沅要看清楚的時候,男人突然間曲起手臂,收近了與少女之間的距離。
像一隻尖叫雞敞著脖子被人按在牆上,沅沅腦中幾乎還是一片空白。
直到對方冰冷的鼻息噴灑在她的臉側,距離近到她稍稍轉頭就能觸到他的鼻尖……
是……是變態。
沅沅心口突突狂跳,隻恨口袋沒有手機報警。
“嗚嗚嗚……”
沅沅慌得一頭冷汗,握著手裏剛才抓到的係帶,胡亂拍打他的臉頰,下一刻對方鐵鉗般的五指扣住她的手腕,就聽見“哢嚓”一聲。
沅沅的手就這麼……斷了?
斷、了?
短暫的懵逼之後,沅沅眼角濕潤,嚇到發抖。
是在害怕貞操在今夜就要離她而去了嗎?
不,她是在害怕小命會在今夜離她而去……
當時還和狗室友們天天傻嗨的沅沅曾經看到過此類的新聞除了和室友們把強/奸犯痛罵一頓以外,甚至還一起參與討論了自己遇到這種情況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