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一早起來去衛生間洗了個澡,之後坐在梳妝台前塗點護膚品,這才發現自己的脖子上都是粉粉嫩嫩的痕跡。
她想起昨晚的事情,恨不得把頭鑽到桌子底下去。
“你看看你幹的好事,”沈佳靠近了鏡子,看著脖子上明顯的痕跡,頭腦一熱,眉頭深鎖,隨即從桌上拿起東西,就往謝北城身上扔。
謝北城眼明手快,目光一瞥,看了一下手中的東西。
幸好隻是一個粉底盒,要是一個玻璃瓶子,還不得把他給砸死,他把東西放回原位,哄了句話,“大早上的,生什麼氣。”
“你還好意思說,”謝北城指著自己脖子上的東西。
謝北城目光沉下,眼神漆黑,頓時笑了下,指尖劃過痕跡,漫不經心道,“不就是個吻痕,有什麼的。”
他們在一起幾年,雖然一直沒有做到最後一步,但是親親抱抱,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兒。
再說沈佳又香又甜,跟個水蜜桃似的,鮮嫩多汁,他當然忍不住一咬再咬。
“要是被學校的人看到怎麼辦?”待會兒她還得回學校,這學校裏麵的人眼睛都尖的很,要是被看到了,還不知道怎麼傳。
謝北城轉頭看她,手指在沈佳的脖子上摩挲,溫聲道,“用點化妝品遮著,我幫你。”
事情已經發生,沈佳隻好遞了一個遮瑕給謝北城。
謝北城倒也認真,挪了張凳子過來,打開遮瑕筆,幫她遮住脖子上的痕跡。
“之前送你的首飾,怎麼都沒看到你帶。”交往這些年,謝北城沒少送珠寶,但凡是他看得上眼的,都會買來送給沈佳。
但此刻沈佳的脖子上光禿禿的,他總覺得少些什麼。
想起謝北城送那些誇張的首飾,沈佳轉臉看他,“你好意思送,我還不好意思帶呢。”
謝北城送那些東西,幾乎都是奢侈品,她哪裏敢帶出去,學校裏的人都知道她交了個有錢的男朋友,那身上的東西基本都是真的,她真怕被人帶到小樹林,被人割喉了。
謝北城想想也是,畢竟沈佳現在還在學校,簡單點也好,再說沈佳住在宿舍裏麵,身邊也沒個保鏢什麼的,的確是危險。
“那我下回給你送一些簡單點的款式,”謝北城淡聲笑道。
“我不需要,”沈佳拒絕。
“怎麼就不需要了,以前不是嚷嚷著,等有錢了,一定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謝北城還記得當年自己還是個窮小子的時候,有一次放假的時候和沈佳一起去逛商場,對於那個時候的他來說,商場的每一樣東西都是奢侈品。
說是逛商場,其實就是在商場裏吹著免費空調。
沈佳知道他那個時候沒錢,所以即使看到喜歡的首飾,隻是拿起來看了一下,什麼都沒說,又放了回去。
他看到沈佳眼裏亮著的光,既心疼又欣慰。
他想咬咬牙買了,沈佳堅決不讓他買,把他硬拉出去,還笑著對他說。
等他以後工作有錢了,再買這些東西也不遲。
他好不容易熬到如今的位置,現在身家上千億,完全可以實現。
他隻是想把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送給沈佳。
沈佳手撐著下巴,眼睛微眯著,也陷入了回憶之中。
她何嚐不記得那年情人節,她和謝北城一起逛商場,她看中了一串鑽石項鏈,做工精細,款式新穎。
那時候的她青澀懵懂,也沒見過世麵,頭一次看到這麼漂亮的項鏈,自然是心動不已,她是想買,但是她更清楚謝北城要是把這串項鏈買下來,接下來幾個月的生活就得過著吃鹹菜啃饅頭的日子。
所以,即使她再喜歡,也不得不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
如今謝北城得勢,她自然也喜歡打扮的美美的,但是帶著謝北城送的那些奢侈品,沈佳心裏頭覺得別扭。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患得患失,並不覺得那些珠寶真的屬於自己。
“等我畢業了之後,再說吧,”沈佳找了個借口。
之後有電話插進來,謝北城去偏廳接了電話。
“這事兒都不會處理,公司不需要閑人。”謝北城語氣刻薄且冷酷,麵容冷峻像是做冰雕,透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他話音剛落,轉頭從門縫中就看到了驚慌的沈佳。
他眼眸微垂,壓低了聲音,“去找人事部吧。”
他掛了電話,把手機往兜裏麵一揣,推開門,微笑道,“想聽電話就早點說,我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謝北城慢悠悠的解釋道。
沈佳剛好被抓包,略顯尷尬,“我才沒有查你的崗。”
她隻是碰巧聽到謝北城在打電話,聽到熟悉又陌生的聲音,便多看了兩眼,有一瞬間沈佳覺得謝北城不曾相似,壓根就不像是記憶中的那個人。
她不禁有些害怕,甚至很怕謝北城,也許哪一天也會用這語氣跟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