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披了一件外套,沒敢開客廳的燈,便偷偷摸摸的在玄關處換鞋,輕聲輕腳的下了樓。

“大半夜的你要帶我去哪裏,”沈佳撇了眼謝北城,指尖他唇上咬著根煙,眼角微揚,漫不經心道,“當然帶你去玩。”

沈佳掃了他一眼,小聲嘟囔,有點不信,“這個點能去哪玩?”

難不成是夜店。

“你先睡一會兒,等到了,我就叫你,”謝北城邊說邊脫下外套罩在沈佳的頭頂上,沈佳眼前一黑,鼻息之間是熟悉的男士香水味。

沈佳把謝北城的外套從頭上扒了下來,露出一雙黑溜溜的眼睛,她不明所以,“那地方能有多遠,至於要先睡一會嗎?”

謝北城笑了一下,手指悠然搭在方向盤上,閑散道,“是有點遠。|”

沈佳上半夜沒睡,現在又解開了和謝北城的心結,精神舒暢,自然困意就來了。

謝北城專心開車,她就透過窗戶望向外頭不斷後退的建築物,望著望著,她就睡著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謝北城叫她。

“好困,我再睡一會兒,”沈佳睡得正香,此刻困的要死,鼻音很重,輕聲細語的,撒嬌味十足。

要是以前謝北城肯定讓沈佳睡了,但今晚可不行。

好不容易來了,總不能空手而歸。

他解開安全帶,雙臂撐在沈佳的兩邊,他低下頭,先親了一下沈佳的額頭,見她不肯起來,隨後他又親了親沈佳的鼻尖,隨後是鮮紅的嘴唇。

沈佳被謝北城弄得癢的不行,她小手胡亂抓著,最後不得不睜開雙眼。

“到了,該下車了,”沈佳入眼的是謝北城的笑臉。

沈佳從窗戶向外探去,外頭黑燈瞎火的,什麼都沒有,顯然就是荒郊野外。

沈佳渾身一哆嗦,雙手抱胸,防狼似的目光看著謝北城。

謝北城對於沈佳警惕的目光,唇角幾不可見的笑了。

他卷起袖子,就去後備箱,邊搬東西邊笑道,“想什麼呢?快下來,我帶你放煙花。”

沈佳原本還沒睡醒,腦子昏昏沉沉的,一聽這話,腦子瞬間清晰,眼睛蹭的一下就亮了。

她從車上下來繞到了車尾,看到謝北城已經從桌上搬了兩個大紙箱子下來。

“你帶我到這麼遠的郊外,就是為了放煙花,”沈佳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甚至不敢相信。

她一度以為這是在做夢。

她捏了一下自己的臉皮,疼的要死,她這才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

“不然呢,”謝北城黑眸垂下,眼底藏著笑。

他撕開包裝,一股□□味從盒子裏彌漫,借著稀疏的月光,可以清楚的看到裏頭放著滿滿一箱的煙花。

“怎麼突然想起來帶我放煙花。”沈佳故作淡定,彎彎的眉眼早已泄露了她的情緒。

“我記得,某一天某人哭著鬧著想要放煙花。”

沈佳低下頭嘿嘿笑。

她當然記得謝北城所說的囧事。

她今年生日,剛好謝北城在海外忙著案子,沒有及時趕過來,她又氣又急,當天給謝北城打跨洋電話,非鬧著讓他趕回來陪她去放煙花。

後來謝北城忙完手頭的事情回來了,當然沈佳也沒去放煙花的心情。

沒想到謝北城還記得。

沈佳隨手抓了幾根煙花棒,低下頭仔細瞧。

即使過了這麼多年,這煙花棒的款式和以前沒什麼不一樣。

她還記得小時候,每年過年,她和同齡的親戚家的孩子聚在一起放煙花。

後來國家限製煙花售賣,他們在省內想買到煙花這種東西,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謝謝你還記得,”沈佳心裏頭說不出的歡喜。

雖然說他們最近矛盾比較多,也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關係不像從前那般親切,但看在這些煙花的份上,沈佳覺得謝北城也並沒有那麼不好,最起碼他把她的話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