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身體是有極限的, 一旦太長時間超負荷工作,遲早有一天身體會崩潰。
連續一個月的加班,讓謝北城的身體嚴重透支, 最終累到胃出血進了醫院。
躺在醫院裏病床的那一刻, 他突然覺得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他身上的擔子終於可以卸下來, 得到暫且的安寧。
醫院裏頭是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 即使是住在醫院的 vip病房,也掩飾不了這難聞的氣味。
他躺在病床上, 身著藍白相間條紋的病服,冷白皮,整個人顯得頹廢。
他的手隨意搭在床邊。手麵上紮著一根細細長長的針,藥水輸進身體才讓謝北城的身體有了一絲血色。
“早就跟你說過, 別那麼拚,這下好了吧,把自己搞到醫院來了, ”謝北城進了醫院沒多久, 霍深就知道了。
聽說是死不了的病, 霍深也就沒在意, 空著手過來。
他進了房間,弄了張凳子坐下來, 漫不經心的, 翹著二郎腿, 瞥了眼謝北城, 隻見對方竟然開了電腦處理工作上的事情。
謝北城知道男人是誰, 懶得看一眼,他的目光繼續落在屏幕上,淡聲道, “你怎麼來了。”
他住院這事,沒對外說。
他可不想住著院,還被一些亂七八糟的人來打擾。
他隻想在醫院裏麵安安靜靜的休息。
“我來這,不是很正常。”霍深絲毫不避諱,他習慣性的從兜裏摸出煙,但看著謝北城身上的病號服,又把手縮了回去。
“想抽便抽,一時半會兒我還死不了,”謝北城沉吟。
霍深摸了摸鼻子笑,“還是你懂我。”
他開了窗戶,冷風滲進來。
外頭枝葉早已掉光,樹幹上都是光禿禿的一片。
從這裏向外看去,幾乎沒有遮擋,一眼就可以看到醫院外頭,高樓大廈林立。
他點了根煙,挨在窗戶上抽,他回頭望了屋子裏麵一周。
桌子上麵有兩個水果籃,顯然在他來之前,已經有人來看望過了。
“還有人比我來的更
早,”霍深眼睛微眯著。
“盛世銀行的華文和餘氏銀行的曾文佩,”謝北城神態慵懶,語氣漫不經心的。
霍深一聽這兩個名字,心下就有幾分明了。
眼下,謝氏是南城最大的企業,資產豐厚,負債率低,自然是各大銀行想要拉攏的對象。
謝北城這事雖然沒有對外公布,但世界上總有不透風的牆。
這謝氏的總裁生病住院了,自然是個獻殷勤的好機會。
說不定哄的謝北城就高興了,就會他們銀行存上幾個錢,這一年的業績也就有了。
霍深嗤笑一聲,想了下還是老狐狸厲害。
他掐了根煙,吸了兩口,吐出幾口煙,青煙嫋嫋,煙味嗆人。
他的手指彈了一下,煙頭抖落,露出煙頭猩紅一片。
“她來了嗎?”霍深突然來了一句。
謝北城動作微頓,他自然知道霍深所說的她是誰。
他臉色微僵,眼眸漆黑,語氣顯得平靜又冷淡。
他唇角彎了一下,又像是自嘲道,“她怎麼可能來。”
他一字一頓,念著這個事實,像是對霍深說,又像是對自己說。
霍深瞧著謝北城這魂不守舍的樣子,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一根煙抽盡,便關上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