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硯之是一個過目不忘的人, 但凡他見過裏麵的人他都記得,更別說是像謝北城這種性格分明的人。
隻是一眼,陳硯之就知道車子裏麵的男人正是謝北城。
謝北城哪裏能想到在這裏居然碰到了他最不想見到的。
對於他而言, 陳硯之就是一個礙事的人。
在醫院的時候, 沈佳就在邊上,他自然不好發作,但眼下就他們兩個人, 他顯然是沒有必要再裝作一副紳士守禮的模樣, 他拉開車門從車子上下來。
“你在追沈佳?”謝北城的視線看向了沈佳所在的房間。
“我是想追她,”麵對謝北城強烈的敵意,陳硯之毫不畏懼。
“追她就追她, 你大晚上的來想做什麼, ”謝北城惡言惡語, 話裏頭盡是諷刺之意。
陳硯之望著眼前麵容冷峻的男人,抄著手笑了一下。
“你別想多, 我隻是給她煎個藥而已,”陳硯之為自己的行為做解釋, 他還不至於大晚上的跑到沈佳家來動手動腳。
“煎藥,”謝北城古怪道。
怪不得他聞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中藥味兒,他以為是陳硯之身上自帶的, 搞了半天是跑到沈佳家裏麵去獻殷勤去了。
陳硯之都把藥煎完了,那他過去還能幹什麼?
謝北城今天早點下班, 特意沒有回去跑過來,為的不就是給沈佳煎點藥。
他和沈佳戀了幾年, 隻是知道沈佳最討厭喝藥。
沈佳的公寓裏頭不會準備這個東西,就算是買了,這些東西沈佳也不大樂意親自動手。
畢竟煎藥是一件比較麻煩的事情, 要眼巴巴的等在邊上一兩個小時。
他讓毛醫生給沈佳開中藥,一是覺得西藥對身體傷害大,中藥副作用小,其次也是希望借著煎藥的名義和沈佳拉進關係。
他屁顛屁顛跑過來,卻不料,這好事都給情敵幹了,他心中怎麼能不氣。
“我和沈佳的關係,想必你應該清楚吧,”謝北城站在外頭,風灌到衣服裏麵,沒覺得冷,反倒是覺得煩躁的厲害。
他解開紐扣,扯下了領帶,精致的鎖骨從露出的領口中微微露了出來。
他眼眸一抬,望著眼前的情敵,勾著唇,眼裏藏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嗯,知道,”陳硯之淡然道,他從兜裏摸出個煙盒,抖出一根煙來含在嘴上,他找出打火機,掌心微微隆起,點了煙。
陳硯之越是漫不經心,謝北城覺得火氣就越大。
他原本想著陳硯之也許是不知道他和沈佳的關係,所以才跟個愣頭青似的往前衝。
沒想到對方居然都知道。
謝北城眼眸驟然變得犀利,他警惕的瞧著眼前的男人。
“那你怎麼想,我和她的事情?”謝北城眼尾微揚,話語裏盡是曖昧之意。
既然知道他和沈佳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