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淩旭講到這裏,強勢的氣魄乍現,最後又提高音量一字一句說道,“總之,沒了奸妃惑亂朝綱,咱們大衛國再不能向以前那般的渾渾噩噩了。本王隻希望,等有一天,當咱們大衛國的百姓不論走到哪裏,當別人問起你的籍貫時,你都可以自豪的說自己是大衛國的子民。國強民富,別的國家能做到的事情,咱們又沒有比別人笨,也不必別人差,咱們也一定可以做到的。”
夜淩旭講完這些,底下的人皆一起拱手下跪,齊呼秦王殿下安康。夜辰朔混跡在人群中,心不甘情不願的也給夜淩旭跪了下去,但嘴角邊的那抹嗜血的冷笑卻沒有半點的褪去。他的手緊緊的攥成拳頭狀,尖利的指尖深深頂著手心,直到將他的指甲折斷了一隻,這才將拳頭鬆了下來。夜淩旭……你殺了本王的母後……現在又妖言惑眾……本王要是不殺了你,本王枉為男人。夜淩旭站在城牆上,俯瞰著底下的百姓,心裏卻生出一股道不明的複雜情緒。想他,雖然能征的天下人的敬仰,卻留不住自己喜歡的女人。“大家都起身吧!那本王下個月十六號就在工部的府衙等候大家了!”夜淩旭說完話便轉身離開,質地精細的莽袍滾著銀邊,和著城牆上的風獵獵的翻飛著他寬大的袍袖,給人一種猶如神祗降臨的感覺。
見他離開,眾人著才嘩啦啦的站起身。夜辰朔伸手壓了壓帽沿,身影一閃,也快速的消失在人群中。
夜淩旭從皇宮裏回來的時候,正好發現方楚楚坐在院子的秋千架上,手裏拿著一個古塤,低頭吹著悅耳的樂音,而倚蘭則雙手托著下巴,聚精會神的聽著她吹塤。她吹塤時目光澄淨如水,長而彎翹的眼睫毛如蝴蝶震動的翅膀一般,十分的好看。夜淩旭隻覺得這樣看著她,心裏便不由得滿滿都是甜蜜。待她一曲完畢,他想輕移步子向她們走去,卻聽到倚蘭正開口問道,“楚楚,我小時候就特別羨慕那些能夠善舞之人。現在看你吹塤,我就覺得自慚形穢,你說我這手怎麼就這麼的笨呢。明明也喜歡這些東西,可怎麼一拿到手上,就抖得厲害。連根針都拿不起來。”方楚楚輕笑,“你能拿的動刀劍就好。對女人來說,能保護自己比什麼都好。可惜我娘親以前不懂武功,如果她會武功,說不定現在我也會武功呢。”倚蘭訕笑,“你說的倒沒錯。自己會武功就不用別人靠別人來保護自己了。”
方楚楚點了點頭。倚蘭眼珠又往方楚楚手裏的古塤瞥去,見到古塤上麵刻的合歡花,又忍不住的好奇起來,“唉你說,蕭家人為什麼知道你喜歡合歡花,還在你離開之時特地送了你這麼一個古塤。”方楚楚笑著搖了搖頭,倚蘭都不知道的事情,她又怎麼可能知道。夜淩旭幽暗的眸瞳一緊,上前的步子又一頓,又悄悄的離開。是啊,最近這日子過的太順了,他都忘記了“蕭瀛”的存在。他曾經答應過蕭瀛,以後大事一完,隻要方楚楚同意,他就可以撮合他們兩人。可現在……他回頭深望了一眼坐在樹蔭下秋千架子上的女子,眉心絞成一個“川”字。是夜,秦王府。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翻過王府的城牆,帶著毀天滅地的決心往夜淩旭的房間而去……
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翻過王府的城牆,帶著毀天滅地的決心往夜淩旭的房間而去。他先用手指往窗戶上戳了個洞,隨即拿著迷煙往裏麵吹了吹。待一切都做好了,他這才潛入夜淩旭的屋子裏
。屋裏的床上,被子緊裹著一個人,他悄悄的上前,來到床邊,猙獰一笑,舉起手中的長劍便往床上一刺。“哢嚓”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斷裂掉了,他幽邃的眸子眯了眯,伸手扯開床上的錦被,眉頭瞬間就打結在一起,心裏暗呼了一聲糟糕,隨即便要從床上的躺著的木樁上拔出自己的長劍。
房門這時被人推開,一列人舉著火把,井然有序的把守在門口,隨後夜淩旭便帶著他手下最得力的幹將,從門口大步的走來。“好久不見了,夜辰朔。”夜淩旭眯起冽眸,“想不到你比我預想中的還沉不住氣,我本來還以為你會在三天後才來的。看來啊,你真的是被逼急了,連最起碼的聰明才智都不要了。就這樣單槍匹馬的過來準備殺本王。我能不能說一聲,你變蠢了?”夜辰朔望著將自己變成現在這副如喪家狗一樣的人,眸裏的殺意愈增。“夜淩旭,你真夠卑鄙的。蟄伏了這麼多年,殺了本王的母後,你是不是覺得很高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