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
是孫蕾被揍了?
以著平日孫蕾的模樣,怎麼想也不可能。
心頭這般想著,錢生依舊忍不住心頭一緊,下一秒,腳步飛快的就往那木門而去。
搖搖欲墜的木門非但隔音效果不好,甚至於遮掩效果也不好。
不用進去,錢生就已經能看見屋內發生的場景。
不過十幾平的房間,竟是比想像的還要空。
一張床,一張破舊的木桌,一張老舊的櫃子,竟是什麼也沒有了。
那顯得昏暗的光線中,身高足有一米八,體重近二百的剽肥體壯的男人臉上的酒氣的紅暈依舊可見,此刻他就如被激怒的蠻牛怒瞪著身前,厚實的手掌正高高舉起。
“柱子,蕾蕾她真的沒錢了。
你也知道學費都是她自己賺的。
你平日還要買酒。
今天她如果不是發燒了,肯定是去打工了。
柱子,你別打她了。
要打,你就打我吧。”
淒淒哀哀帶著幾分惶恐的哭腔中,有個發絲淩亂,身子瘦弱過頭的中年女人抖著身子正護在孫蕾的麵前。
那個女人除了過於瘦弱,實則長得極為美麗,孫蕾的五官有著七成像著這個女人。
對比於孫蕾身上那種生人勿近,女人流著淚,跪著哀求的樣子,柔美而脆弱,無穎是惹人心動的。
“怎麼,你這話是怨老子嗎?
賤~人!”
但男人卻明顯沒有憐香惜玉這個概念,此刻聽著女人的話語,竟是更為憤怒,那巴掌直接又甩了下來。
“你敢!”
喘著氣,由於生病而麵色格外紅的孫蕾咬牙說著,那雙平日看上去極黑的眼眸在此刻就像是有火在燃燒,亮的嚇人。
“啪!
賠錢貨,你看老子敢不敢。”
“蕾蕾,你病著呢,不要動,媽沒事。”
怒吼聲,巴掌聲,用力抱著孫蕾柔軟承受著挨打卻努力忍痛的女人,以及那由於發燒,憤怒卻無力起不了身的孫蕾。
錢生隻覺得心像是被什麼用力的拽住拉扯,又疼又悶,竟是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想要衝上前去守在孫蕾的麵前,想要狠狠斥責,甚至猛揍這個男人。
可如果她真的就這樣衝進去。
非但讓孫蕾的難堪盡顯於她麵前。
而且隻是塗添被男人狠揍一頓。
她的小身板根本沒有絲毫武力值!
錢生用力咬著牙,再次望了一眼門內,轉過身用盡全力往回跑。
有些人生來光明。
有些人卻生於泥濘。
而那些泥濘會伴隨著那些人一生,汲汲從那些人身上吸取養份,讓那些人一輩子都掙脫不出。
孫蕾恨的咬牙,可是此刻除了被柔弱的母親護住,高燒中的身體卻什麼也做不到。
伴隨著醉酒的男人肆意的拳打腳踢,無用隻會在她們身上發~泄怒火,孫蕾就像是陷入泥潭,被拉扯著越陷越深。
“噠噠噠~”
有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又極快的遠離。
已經燒得有些神智不清的孫蕾努力的握緊拳頭,看著門側那一閃而逝的淡藍衣角,漠然收回視線,一邊吃力的喘~息,嘴角滿是嘲弄的勾了勾。
“那家又在打架了,那男人打起架來真是滲人。”
“嘖嘖,不過那男人那麼打,那母女也不逃,想來也是賤的慌。”
“俗話說的好,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而且那家的孩子看上去就不像個好人。
小小年紀一看就不學好。”
“上梁不正下梁歪。
這種人,千萬不能靠近。”
“對對,我們要讓孩子離這家都遠些。”
“可是那被揍的兩人是不是太慘了些?”
“嗨,慘什麼慘,說不定這女的跟那孩子做了什麼掏男人心窩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