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安坐了下來,一看到對麵是蘇熙熙還有些詫異,旋即,那張衰老的臉上突然揚起一抹希翼,“熙熙,你是過來幫我出去的嗎?”
“你救救我吧,隻要你開口,沈炎就一定有辦法放了我的,爸爸知道錯了,以後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你去說一聲吧。”夏至安可憐兮兮的說道。
蘇熙熙假裝不在意的攏了攏自己的頭發,張揚著眉目看夏至安,“不好意思,我來也正式要說這個事情的,我找到我的親生父親了,我的身上流著他的血液。”
“我曾經想著,就算你對我再不好,你也是我的親生父親,如果不是你提供了一個精子,那麼就不會有我的存在,現在看來,你什麼都沒有提供呢。”
聽到蘇熙熙的話,夏至安那張滿是溝壑的臉上血色褪的一幹二淨,“不可能,不可能,你是我的女兒,你……”
“噓!我不是你的女兒,也不想做你的女兒,當知道我不是你親生女兒的時候,我開心著呢。身上流著你的血液才是真正惡心。”
夏至安蒼白著臉,喃喃自語,“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蘇熙熙拿出包裏的親子鑒定書,遞到夏至安的麵前,“看好了,上麵清清楚楚寫著我和你沒任何關係。”
夏至安仿佛發瘋了一般,想要奪過蘇熙熙手中的親子鑒定書,可是卻被一旁的警察攔住了。
“抱歉,小姐,犯人不可以接受你的東西。”警察的聲音傳來。
蘇熙熙表示理解的點了點頭,重新將親子鑒定書拿了起來,按在了玻璃板牆上,夏至安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那份親自報告書。
上麵清清白白的寫著蘇熙熙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不可能,不可能……”夏至安不敢置信的搖頭。
蘇熙熙收了鑒定書,勾唇一笑,“沒有不可能,這就是真相。”
夏至安低下了頭,一臉痛苦。
一瞬間、夏至安仿佛蒼老了二十歲一般,白發蒼蒼,低垂著頭。
“半個月前,我見了蘇靜。”不知道為什麼,蘇熙熙還是將這句話說了出來。
“她……怎麼樣了?”夏至安突然抬起了頭,似乎很是難以啟齒的問道。
蘇熙熙看到了他眼底泛的淚花,語氣情不自禁變得柔軟,“一如既往,沒有任何知覺,一輩子隻能像個活死人一般。”
“活死人……”夏至安低聲呢喃,整個人從頭到尾都散發出一股死寂。
他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臉,悔恨的淚水從縫隙中流了出來,“我錯了啊,是我的錯……”
蘇熙熙沉默不語的看著夏至安的模樣,心情也莫名的覺得煩躁,她猛地站了起來,“我先走了,如果以後有空,我會來看你的。”
說罷,蘇熙熙立刻轉身離開。
走出監獄,蘇熙熙吐了一口濁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沉浸在過去的事中,傷心絕望,從來都不是她的作風,她能做的隻是永遠往前看。
“媽媽,你晚了五分鍾。”剛走出去,沈麒麟立刻跑了過來,小臉布滿了認真。
蘇熙熙揉了揉沈麒麟柔軟的腦袋,“抱歉,是我毀約了。”
“沒事的,媽媽,我們回去吧,這裏不好玩,陰森森的。”沈麒麟大手一揮,一臉大方的說道。
然後又拉了拉蘇熙熙的衣服,“媽媽,你別再進去了好不好,你看你的臉色一點都不好,我們回去吧。”
蘇熙熙點頭,和沈麒麟一起上了車。
很快,車駛離了監獄,蘇熙熙沉默看著倒視鏡裏越來越小的監獄,心情突然變得有些沉重。
“媽媽,你怎麼了?”沈麒麟握住了蘇熙熙的手,很是乖巧的問道。
蘇熙熙揉了揉小家夥的腦袋,勉強一笑,“我沒事。”
到了軍營,沈炎一眼就看到了他們,他的視線太過於灼熱,蘇熙熙卻假裝什麼也感覺不到,直接回了房間。
沈麒麟頹敗的走到沈炎的身邊,小小的腦袋皺著,一副我不開心的樣子。
沈炎放下了手中的訓練,走到沈麒麟的身邊,“怎麼了?”
“媽媽說她頭疼,需要休息。”沈麒麟看向了不遠處的房間。
“去哪兒了?”
“媽媽去了監獄,那裏暗沉沉的,媽媽在那裏呆了半個多小時,還不讓我進去。”說到這個時,沈麒麟就有些挫敗,他可是一個想要保護媽媽的人,媽媽卻不給他進去。
“你去玩吧,我去看看她。”沈炎拍了拍沈麒麟,轉身直接去了蘇熙熙的房間。
房間內,蘇熙熙手裏捧著一杯水,目光呆滯,不知道想著什麼,沈炎一進來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