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蘇熙熙的表情看,沈炎其實不難猜出她腦子裏在想什麼,心裏又氣又想笑。

這個傻女人,說他想像力豐富,可與她比起來,他可就差得遠了。

蘇熙熙反應慢半拍的回過神:“沒什麼。”而後下車,與沈炎一起走進別墅。

可她內心卻控製不住的緊張,想著萬一沈炎一會兒真的要把她關在這裏,她該怎麼做?

她強裝鎮定的看向沈炎:“你帶我到這裏來做什麼?”

“進去你就知道了。”

沈炎繼續神秘的賣著關子。

“如果我不進去呢!”

蘇熙熙腳步驟然而停,戒備的眼神盯著沈炎。

沈炎無奈的看著蘇熙熙,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夫人這是在害怕嗎?”

蘇熙熙怎麼可能會承認自己的擔憂:“開玩笑,我有什麼好害怕的?我隻是突然不想進這裏而已。”

如此拙劣的借口,連蘇熙熙自己都無法說服自己,又怎麼能騙過沈炎。

“我保證,你不進去一定會後悔。”

蘇熙熙心裏條件反射的懟了一句,我保證我進去之後一定會後悔。

可她卻無法拒絕,隻能跟在沈炎身後,推開了別墅的大門。

蘇熙熙怎麼都沒想到大門後麵會是這樣一副場景。

整個大廳被改成了畫展的格局,牆上各個地方掛滿了各種油畫,有些則用玻璃罩套起來,放在大廳裏。

而這些油畫,蘇熙熙再熟悉不過。

它們全是出自她親生父親宋平耀之手,包括那副未完成的她的自畫像。

看著那些油畫,蘇熙熙眼眶裏氤氳著層層水霧。

她怎麼都沒想到,沈炎居然把他父親的油畫從S國全都弄來到這裏來了,有幾幅甚至連她都沒有見過,但油畫右下角的書名的確是父親的。

記得當初為了完成弟弟的足球夢想,她花費了很多心思才勉強完成。

如今沈炎跨國去處理這件事,想必得花費不少人力,物力,財力還有心思吧!

蘇熙熙淚眼婆紗的看著沈炎,哽咽著聲音:“你是怎麼做到的?”

“這件事,宋祁書幫了很大的忙。如果不是他,我想我可能沒那麼快把嶽父大人所有的油畫都集中在這裏。”

這三天裏,他一直在忙著籌備這個畫展,以至於他隻有晚上才有時間來到蘇熙熙樓下。

好在他的身份擺在哪裏,再加上宋祁書在國防部工作,所以他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完成這個龐大的工作內容。

“祁書!”

想想也是,這件事除了弟弟能幫上忙,恐怕也沒有誰可以搭上手了吧!

蘇熙熙細細的觀看著每一幅油畫,她仿佛能看到父親在畫這些油畫時認真的模樣。

可一想到她居然沒能見到父親最後一麵,心裏就愧疚不已。

眼淚,無聲的落下。

沈炎看得很是心疼,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他知道蘇熙熙的父親以前的工作是畫畫,將她父親所畫的所有油畫全都收集好送給她,是他認為最好的能補償蘇熙熙的方式。

所以他才會費盡心思的去做那麼多,就是想讓蘇熙熙心裏對她父親的愧疚不要那麼深。

安靜的空氣裏,隱隱可以聽到一些帶著壓抑性的抽泣聲。

蘇熙熙的腳步最後停在了一幅她從來沒見過的油畫,上麵爸爸,媽媽,還有她和弟弟。

知道蘇熙熙想問什麼,沈炎解釋道:“這幅是你弟弟畫的,他說送給你當新婚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