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以二十郎當歲的年紀穩坐白馬寨的第一把交椅,“大當家”的武力值,自然不會太低。
麵見“大當家”的刹那,寧馥便已經綜合評估了對方的肌肉程度和戰力。
心中已有計劃。
“大當家”大約也喝了不少酒,但走過來時的步伐很穩健。
山寨裏沒那麼多禮儀規矩,說白了,寧馥也不過是從山崖底下“撿”回來的肉票而已,大當家願意整個山寨披紅掛彩地辦這一場婚宴,那是大當家的興致。都在土匪山寨裏頭了,誰會真把這當成山下那些娶婦嫁女的場麵?
也是大當家一眼就相中了這姑娘,當即說要她做壓寨夫人。
真壓不壓得住,那可就是沒準兒的事了。
大當家徑直伸手,將“新娘子”的蓋頭拿了下來。
寧馥抬起眼,便瞧見這手中拿一塊紅布的男人站在她麵前,臉比那紅布還紅。半句話沒說,反倒透出一股難以掩飾的手足無措來。
她隻能自己站起身來,走到桌邊倒好兩杯酒,遞了一杯給那位大當家。
對方便發出一聲癡笑。
華軒第一次娶媳婦,心髒砰砰直跳。
從他爺爺那輩,他家就在白馬山上。山寨到他爹手上以後,越發壯大了——這兵荒馬亂的年代,上山落草的人越來越多。
山寨上沒幾個女人,華軒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漂亮的姑娘,那雙眼睛仿佛會說話,隻輕輕地一抬,就讓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巡山的弟兄說,這是在山下撿的。
華軒並不相信,反而問這姑娘,是何方人士,打從哪來。
白馬山匪寨從他爺爺那輩起,就立下過規矩。
劫富濟貧,不殺無辜。可以擄掠,不得□□。
華軒懷疑是山上有人壞了規矩。
姑娘卻輕輕搖了搖頭。
華軒又問,你願不願意留下來,做我的壓寨夫人?
姑娘望著他,目光在他身上描摹,華軒隻覺得那視線恍如有了實質,像一隻柔軟小手,像一根絲絨般的羽毛,輕輕的、若即若離地撫過他的肩膀,他的手臂,他的腰。
華軒就被這麼一個簡簡單單的眼神,給看得臉紅了。
姑娘還是沒說話,華軒趕緊又問:“你,你要是不願意,你就搖搖頭,我讓人送你下山去。”
他的眼睛不錯神地盯著寧馥,緊跟著道:“你、你若是不搖頭,我當你是默認了?”
他等了半刻鍾,當即欣喜若狂地吩咐下去,叫弟兄們操辦起來——
白馬寨馬上就要添一位壓寨夫人了,大喜!
交杯酒下肚,華軒這才反應過來,頓時愧疚的不得了——他是她丈夫,怎麼能讓她辛苦勞動呢?!
屋子裏燃著高高的紅蠟燭,他新娶的媳婦秀發黑亮,眼若朗星,一張臉好似還沒有他的手掌大!
華軒沒讀過多少書,心中便隻有兩個字:好看!
寧馥也算知道了,這位白馬山匪寨的大當家,想來應該是個顏控。
她微微一笑,走上前去便將手搭在了華軒的肩膀上。
立時感到男人的軀體一僵。
“你害怕我什麼?”她輕聲道。
紅燭照耀下,連她的氣息都自有一股馥鬱芬芳。
華軒不由得醺醺然,連麵對危險本能而來的身體反應,都不由自主地放鬆了。
——寧馥的手,正放在他肩頸一側。
手指摩挲似的,已經搭在了他的頸動脈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