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坐就是一直坐到了淩晨,外婆年紀大,起的很早,發現我還在院子裏坐著,逼著我趕緊去睡覺。
沒法子,我隻能起身回去了屋子裏,在進屋之前外婆開口:“陳洺那孩子要是回來了,我第一時間就喊你。放心睡吧。”
我回到了屋子裏,琪琪也已經醒了,原本在被窩裏發呆,見我進來,立即背過身子將被子蓋到了頭頂上。
我撇了撇嘴,也脫了衣服鑽進了被窩裏。
躺下後,翻來覆去的怎麼都睡不著,在林薇和小雨她們起床之後,我也幹脆放棄睡覺,起床到了院子裏。
吃了點早飯後,爸媽又提了兩句,陳洺怎麼還沒回來,被外婆一眼瞪的不再開口。
大概是想代替自己妹妹賠罪,在我準備出門去豔萍姐家的時候,徐一文主動要求要跟我一起去。
琪琪還在屋子裏生悶氣,臭臭在安慰她。
我和小雨林薇提著籃子就和徐一文孫邈一起出門去了。
之所以提著籃子,是因為現在天氣雖然還有些冷,可畢竟已經是春天,有一些草都開始生長。
其中有很多都是可以食用的,雖然不多,但是每次出門,我們都會采一些回來。
現在每天都在消耗,這樣做雖然杯水車薪可總算是有點安慰。
到了豔萍姐家門前的路上,我們遇到了一隻斷了小腿的行屍,在地上爬著對著我們嘶吼。
也不知道是從哪裏爬了多遠才爬到這村子裏。
在孫邈上前利索的一刀解決了他之後,隻覺得,真是給了這隻行屍一個痛快,如果他還有意識的話肯定也會感激的。
一路到了豔萍姐家裏,開門的是表姐夫,見我們過來,笑了笑開口道:“來拉?”
“豔萍姐呢?”我問。
表姐夫指了指屋子裏,看了徐一文一眼,低聲開口:“屋子裏,昨兒回來哭了半天。”
“你咋沒勸勸呢?”
“咋勸啊...心情這回事...不是能勸的啊,再說你姐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最重情義...”表姐夫說完,一旁的徐一文就低了低頭:“真是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昨天是我妹妹的錯。”
表姐夫也是個明事理的人,聞言不好意思的擺手道:“怎麼那麼見外,這拌嘴啥的可不都是小事麼?別往心裏去。”
我們進到院子裏之後,豔萍姐還是沒忍住迎了出來。
簡單寒暄了兩句後,徐一文又跟她鞠躬道了個歉。
豔萍姐一直生活在鄉下,相互之前摩擦道歉也都是臉麵上功夫,鞠躬道歉隻在電視裏見過,這會立即就不好意思了起來,趕緊把徐一文給扶起來道:“幹啥啊這是,多大點事,年紀小,脾氣不受控製那不是正常呢麼,姐都明白。”
豔萍姐和徐一文年紀差不多大,但是表麵上看上去,卻好像是比徐一文大了十多歲似的。
表姐夫相比較來說,要顯得年輕一些。
在一旁暗暗歎了口氣。
女人,結婚生子,本就是在透支自己的青春和身體,生了孩子本就老的比較快,再加上豔萍姐操持這個家,幹農活,又舍不得拾掇自己,所以難免顯老。
見豔萍姐心情好了點,我上前問道:“姐,一會我們出去找找菜啥的,你要不要一起?”
豔萍姐搖了搖頭,順了下額頭上的碎發道:“兒子有點起燒了,我就不去了。”
“什麼?怎麼會起燒?”我有些擔心:“孫邈雖然不是啥專職醫生,也算個半吊子中醫,讓他替你去看看孩子咋樣了。”
一聽孫邈是個醫生,還是個中醫,豔萍姐臉上的神色立即就激動了起來:“真的?你真是醫生?”
孫邈瞄了我兩眼,對著豔萍姐問道:“孩子在哪呢?”
我們上了豔萍姐家的二樓,大妮在抱著一直哭鬧的蛋蛋。
見我們上來,將蛋蛋放在床上,跑過來對著豔萍姐道:“媽媽,媽媽...弟弟總是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