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出來,陳洺對這件事是完全不上心的。
一路走到樹林的時候他都垂著腦袋不說話,依我對他的了解,當他認真的要去做什麼事情的時候,最起碼的反應是會以最快的速度將周圍給打量一圈。
陳緣滿臉若有所思的盯著手中的紙張看,就那麼幾句話,也不知道她反過來覆過去的能看出什麼。
我們一群人跟在後麵,整體的鬥誌低沉,大家都懶洋洋的,走在陽光剛剛出來的花叢間,不停的打嗬欠。
花田的盡頭停放的是我們之前開來的車輛。
但是現在在那些車的更外麵,停了滿滿一排的路虎。
看到那些車子的時候,大白蹭了過來:“哎...咋突然多了那麼多豪車?”
我搖頭:“不清楚,不過...路虎很值錢麼?我隻能認出這個標誌而已...”
白了我兩眼,大白懶得再說話,撇嘴一臉瞧不起的走開了...
很快就到達了前麵的樹林中。
我們在樹林中間的道路上走了差不多幾百米的時候才停下腳步。
這裏的地方實在太大,根本沒辦法挨個的去檢查,至多隻能像這樣碰運氣一般的,隨處選個位置進去樹林中。
陳洺終於收起了之前懶洋洋的態度,左右掃了一圈後,甚至謹慎的抬頭朝著樹林上方看了一圈,隨即才抬腳往樹林中走了去。
現在正值盛夏末期,草木簡直不能用茂盛來形容,大自然源源不斷的力量,隻有當你身處在密集的叢林中的時候才能切身的體會到。
樹木太過於密集,我們一隊人沒辦法再靠的十分近距離。
我們原本都還懶洋洋的隊伍,在進到光線明顯暗了一圈的樹林中的時候,全都換上了嚴肅專注的麵孔,有些甚至以防萬一連匕首都給拔了出來。
我扯著徐一文和大白夏夏盡量離他們遠一點,免得一會哪個突然被什麼嚇到,誤傷了我們。
這次出發的人員,隻有我們原本的那些人。
本地的那些隊員沒有一個跟來的。
大概陳緣也不信任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
我們主要的任務就是探索,盡可能的查看每一個不被注意的小角落。
但是這裏地方太大,找起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甚至不知道在哪裏的東西簡直可以說是大海撈針。
我們全都撅著屁股扒拉著草叢,不多大會,每個人都被蚊蟲叮的嗷嗷亂叫。
叢林中的蚊子跟吸血鬼差不多一個道理。
就這樣找了差不多三個小時,我們全都已經筋疲力竭速度慢下來不少的時候,右邊不遠處的平頭和大海突然驚呼出聲:“找到了!找到了!!”
聞言,我們一眾人立即都打起了精神,全都朝著他那邊跑了過去。
平頭手裏拿著的是一個木頭盒子。
陳緣跑過去接過那個盒子,打開後,我注意到她在看到裏麵東西的時候,表情猛的一震,似乎萬分的驚訝,但是幾秒鍾後恢複了正常。
她將盒子裏裏外外翻了一圈後開口:“不是這個,再找,這周圍肯定還有別的其他東西。”說完將盒子順手丟在了地上。
盒子裏的東西也被這麼一丟甩了出來。
在我們看清之後,在場的人除了陳洺,臉色都或多或少的變了變。
因為...盒子裏竟然是兩隻烏黑的人手。
不知道是因為髒的還是什麼原因,看上去有些惡心。
但是我幾乎能百分之百的確定那就是人類的手。
沒人敢再去碰那個盒子。
斷手出現後,大家剛因為疲憊而有些懈怠的精神,立即全都恢複了。
又是一陣緊張的地毯式搜索。
我們的目標都放在了那個盒子的周圍。
果然,再又找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後,第二個盒子出現在了我們的視線中。
這次沒人再敢上去拿起那個盒子。
陳緣上前也隻是用匕首將盒子上的蓋子給挑開。
快速的往裏掃了兩眼,我和大白夏夏都捂著鼻子後退了好幾步。
這個盒子裏裝著的,是一雙烏黑的人類雙腳。
陳緣的臉色已經進入冰點。
一直沒有說話的陳洺,這次蹲下身子,用匕首插到那雙腐爛的腳上,舉起來放到眼前仔細觀察了一會後,突然將那雙腳給擺到一邊的地上,像旁邊人又拿過了一把匕首,當著我們那麼多人的麵,就像切牛排一樣的將那雙腳上的肉給一塊塊切了下來。
大白幹嘔了兩聲後,虛弱的攀著我的肩膀問道:“你家那口子...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