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洺咧嘴笑了出來,他很少笑的露出牙齒,卻比往常更加格外的好看。
他的手指在我的嘴唇上輕輕磨砂了兩圈後,輕輕抱了抱我:“那我走了。”
被陳洺抱著,我突然丟失了許多的感知覺。
就在他準備鬆開手離開的時候,我反手抓住了他,陳洺疑惑。
我平時隻要是關乎他工作從來不會這樣黏著他。
眼淚再次掉了下來,我對陳洺開口:“是徐一文聯合了別人把我給丟出庇護所的。”
背對著陳洺,我隻是拉著他的手,看不到陳洺臉上的神情。
自然也不會知道他看出我略顯腫脹嘴唇眼睛裏露出的迷茫和驚慌。
陳洺沒有說話,我仍舊拽著他。
半天從樓梯口的地方傳來了羊羊的聲音,他似乎是原本準備回頭來看看我的:“何墨,剛剛在樓頂差點被欺負,不過好在沒有出什麼大事。”
我能感覺到陳洺回頭看了他。
良久,陳洺終於開口說話:“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
“他救過我的命。”
..........
半分鍾,陳洺掰開了我的手,一個人下了樓。
我在原地站了很久,嘴唇上還留有陳洺磨砂後留下的溫度。
羊羊過來站在我旁邊,神情擔憂:“你之所以出現在外麵,就是因為剛剛那個男的?雖然有些不太明白你們之間的關係,但是...那個男的既然跟你們住在一起,為什麼會這樣做?”
我盯視著某個地方,沒有回答羊羊,腦海中快速的飄過徐一文帶著我狼狽逃亡的那幾個月,心裏暗暗的道,徐一文...為什麼偏偏是你?
陳洺離開大概半個小時,陳煬就慌裏慌張的來找我,說是陳洺發瘋了。
我被她的形容詞給嚇了一大跳,趕緊跟著她跑出去。
她知道陳洺在什麼地方,開著車帶著我飛速的到了一處偏僻的空地。
周圍都被鐵絲網圈著。
空地上站了許多製服兵,守衛也十分的嚴格,就算是我跟陳煬一樣需要盤問。
等進到場地裏麵的時候就聽到嘭的一聲槍響。
但前方隻能看到一群人,甚至都看不到開槍的人是誰。
陳煬拽著我,臉色嚴肅的嘟囔著:“來不及了,來不及了。”
等我跟著她跑到人群的最前麵,才發現這個陣仗...竟然是在殺人!!!
製服兵的最前麵站著麵目冰冷的陳洺。
他背著手,眼神陰冷的看著前方背對著他跪成一排的人,其中一個已經腦袋稀爛的躺在了地上。
他就好像完全沒看到我和陳煬一般。
緩緩朝著跪在地上的第二個人走了過去。
我看到陳洺站在他身旁,低頭詢問了兩句話。
他的神情冰冷極了。他的臉都有些讓我覺得陌生起來。
陳煬焦急的看著眼前的畫麵,對我道:“這些人都是那些領導班子的人,前段時間鬧的凶,被C隊象征性的抓過來關兩天,都是要放回去的,今天陳洺也不知道怎麼了,剛剛突然就下令把人都帶來這個地方,這可是死刑的行刑地!”
我看著陳洺,完全無法集中注意力去聽陳煬的話。
很快,陳洺從第二個人麵前起身,對著行刑的士兵揮了下手,接著他往一旁退了退。
幾秒鍾後,在嘭的一聲槍響中。
第二個人腦漿四濺後抽搐了一番倒在了地上。
陳洺的製服外套上沾染了那個人的血,他厭惡的低頭看了一眼,脫掉了外套丟在那個人破碎的腦袋上,朝著第三個人走了過去。
那個人已經嚇癱了,身下一片水漬,尿了褲子。
狼狽不堪。
陳洺站在他麵前,神情冷漠,那些苦苦哀求和痛哭流涕似乎絲毫無法影響他。
終於,那個人在一陣痛哭流涕的哀求中被陳洺一腳踢開終於嚇破了膽。
顫微微地回頭看了身後同樣跪著的幾個人一眼,低聲跟陳洺說了些什麼。
陳洺聽後,很快就令人將他給帶走。
陳洺跟著離開了。
從始至終看都沒有看我一眼。
他帶人走後,這片場地頓時空了下來。
除了兩名守衛就隻剩下我跟陳煬兩個人,地上的屍體也已經被帶走了。留下了一地仍舊溫熱的腦漿。
陳煬似乎這個時候才意識道問題,對我問道:“你們倆怎麼了?”
我深吸了口氣:“沒怎麼。”
“怎麼可能,你別騙我了,依著陳洺那老婆奴的性子,隻要瞧見你了,天大的事也指定會過來跟你說話,今個瞧著態度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