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似乎沒想到我會在言語上突然間那麼跟她較真的去反駁。
對著她的表情，我又幹笑了一聲：“聽清楚了麼？最後一句話，我可以懺悔，但你們誰都沒資格怪我。小雨，捫心自問，我何默有哪裏對不起你們中任何一個人？就算有我對不起的，我他媽也已經十倍二十倍的還回去了，別太貪心了，揪著一丁點錯不鬆，你也不嫌累？”
小雨眼神就好像不認識我一般，半天開口：“何默，你話說的是不是太過分了？我都已經跟你道歉了。”
“對！沒錯，你道歉了！”我看向她：“你做錯了事情後道歉，我就理所應當的應該去原諒你，不然就太過分了。但你呢小雨？我有什麼對不起你的？莫名其妙的被你安裝了那麼多罪名之後你聽過我的道歉？要不是我拿命去換你們，你會來跟我道歉？”
話說完，實在不想再聽小雨的回答，我扭頭走開了。
這是我唯一一次對她說那麼重的話，一直以來，我永遠你都在充當道歉者的角色，大家似乎也越來越習慣無論出了什麼事情都應該是我去認罪，沒人想過憑什麼。
許多事情，憑著良心去做，沒有錯，我也不想再繼續認錯了。
沒有回家，現在也不想回家，回家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幹脆就去門口等陳洺回來。
有許許多多的事情今天我必須問的清清楚楚。
站在門口，天又開始飄起小雨，保安從屋裏出來看到我站在雨中，詢問是不是進去躲躲。
剛想擺手表示沒關係，一扭頭就看到陳洺的車正朝著大門的方向駛了過來。
他也看到了我，車沒拐進停車場，而是直接開到我旁邊，他打開了副駕駛的門，看著我安靜的道：“上來吧。”
車上一股子陌生的味道。
陳洺也讓我覺得陌生了起來。
他似乎知道我有話要問，直接拐了個彎，回頭朝著沒人的路上行駛了去。
本就是雨天，外麵人不多，很輕易就能找到沒人的地方。
陳洺將車子停在路邊，看著窗外滴滴答答的雨沉默著不說話。
我簡直太習慣這種氛圍，他總是這樣一句話都不說，活生生的把旁邊人給急死。
沉沉歎了口氣，比起不說話，誰都不可能贏得過他，我開口：“陳洺，能問你幾個問題麼？”
他回過臉看向我：“不是幾個，你有許多問題要問吧。”
“對。”
“你問。”
“你能老老實實的回答我，而不是像以前那樣總是敷衍過去麼？”
陳洺頓了下：“你先問。”
我有些失望，他這個意思等同於拒絕了我的要求。
“你今年多大了。”這個問題問出口的瞬間，空氣中多了一股子可笑的味道，結婚幾年的男人，孩子都那麼大了，我竟然現在問他的年紀。
陳洺的眼神一怔，看著我沒有說話。
“你和鎖天，認識多久了？你們在哪認識的？”
陳洺保持著原來的姿勢沒有動，也沒有說話。
“你跟子君，是從什麼時候認識的？”
問話的期間，我仔仔細細的盯著陳洺的臉，想看出些許的表情變化，但沒有，完全看不出來。
“陳洺，子君沒死對吧。”
車內的氣氛在我一句句的質問中逐漸的緊張了起來。
陳洺似乎打定主意不回答我這些問題，始終不開口說話。
“那個山洞，我被困的那個山洞，你之所以能那麼熟門熟路的進來找我，其實是因為你知道那個地方，你也曾經從那裏逃出來過，那群白毛猴子之所以那麼怕你，一定是有什麼原因的，陳洺，我都已經自己摸索到這個地方了，你還是不打算把剩下的事情告訴我？”
“對。”陳洺終於開口了，聲音很輕，帶著疲憊：“別讓我回答你了何默，你猜的都對。”
心猛的抽緊，我看著他：“然後呢？除了這些我知道的，還有別的什麼？你和鎖天整天到底在忙什麼？你們在給誰辦事？你們在被誰控製著？？”
“我不能說。”
“陳洺！”
“對不起，我不能說。”
最後看了陳洺一眼，我壓製著自己內心湧出的一股子無名的火氣，盡量的保持著自己聲音平穩：“陳洺...你不說也可以，但你能不能告訴我，這種日子什麼時候能過去？什麼時候是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