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問題相當的難回答,別著臉沒有回話,要說不生氣的話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就算我虛偽的跟她說自己已經毫不介意了,那也完全違心,人心都是肉做的,小雨那些傷人的話已經重傷了我,不可能修複了。
但是她那麼大脾氣的人都已經兩次主動的找我說話,這個時候如果再說自己還在生氣,那也太矯情了。
小雨歎了口氣,大概是我以往給她留下的印象都是相當好說話的,無論是什麼人什麼事,隻要對我低頭了,我立即就會感激涕零的接著,所以這會,她也覺得自己已經第二次來找我了,那我百分之百的會原諒她才對。
“何默,我已經知道自己錯了,你非得要這樣麼?這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難道我們住在一個屋簷下都得這樣相互無視對方的相處下去?”
那邊原本吵嚷的大白他們好像是注意到了我們這邊的談話,紛紛安靜了下來。
我側臉看了他們一眼,他們幾個都裝模作樣的手裏拿著牌,卻沒有一個人在出牌。
吸了口氣,我有些煩躁的捏了捏眉頭,從沙發上站起身對小雨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等有機會我們再聊吧。”
“何默!”小雨喊了我一聲。
沒理她,我從沙發上起身朝著門外走去。
這個時候剛巧,陳洺從後院裏出來,見我朝著門外走,上前問道:“你去哪?”
我指了指門外對他道:“溜達溜達,散散步,要一起不?”
“好。”陳洺對我點了點頭,接著回頭看了眼坐在沙發上盯視著我看的小雨,上前拉住了我的手朝著門外走去。
很長的時間,小區都是沒什麼人出來散步了,偶爾有人經過也是匆匆走過,難得有人遛彎,也是在特定的某一天成群結隊的一起出沒,大家都對現在的環境狀態十分的戒備。
也可以說是大家其實都沒什麼安全感,自從武漢庇護所出了那麼大的事情,幾乎整個庇護所被滅頂之後,所有的人對自身身處的庇護所都增加了許多的不信任感,大家都在懷疑庇護所到底能不能安全的庇佑自己,庇護所到底能不能堅固的存在下去,然後思考了之後大家都發現,這一切的反問其實都沒有確切的答案,沒人能保證庇護所可以一直安全下午,也沒人能保證每一個人都能安全的活下去。
我和陳洺十指緊扣,緩緩踱步在小區幹淨的路麵上。
從家裏走出了一段距離,陳洺問我:“你在生誰的氣?”
聞言,我歎了口氣道:“沒有生誰的氣,就是想出來走走而已。”
沒有繼續追問,陳洺話鋒一轉:“很多時候,我們總是容易被從別人嘴裏說出的一句兩句話給蒙蔽自己的雙眼,鑽進那兩句話的死胡同裏出不來,一直一直困著,直到有一天自己願意回頭的時候...就能輕鬆的走出來。”
我凝視著路兩邊的小灌木,聞言問陳洺:“你想說的是什麼?”
“想讓你回頭看看自己身後。”
“我沒有鑽進死胡同。”
“我並沒有說過你鑽進死胡同。”
陳洺看向我,腳下的步子放緩了下來:“默默,想聽故事麼?”
我點頭,有些不上心:“好,你說。”
聞言,陳洺拉著我到了路邊一塊空草地上席地坐了下去:“你就當個故事聽,其他的沒有任何聯係,自己不要多想。”
“恩。”我仍舊點頭,沒有表現出太大的興趣。
陳洺也不在意,想了幾秒鍾後就緩聲開口:“差不多十幾年前吧,有一次我跟鎖天一起去執行任務,那次的任務是我們這些年中接到的少有的相對輕鬆的任務之一,去一個老頭家裏拿到某樣東西就可以,那時候任務一個接一個,出發之前我跟鎖天都已經三天沒有合眼,很累,一心想著趕緊拿到東西回去好好睡一覺。我們是中午的時候到了他們的鎮上,找到他們家的時候差不多他們都是剛剛吃過午飯的時間,他們家住的十分偏僻,鎖天去敲的門,我在一旁聞到了很讓人作嘔的肉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