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雖然壯實,但這樣馱著我在這山林中走也是十分不便。
不僅他,我趴在他背上比一般人高出許多,上頭的樹枝也總是掛到我,我和胖子都不舒服,休息了一會覺得緩和了些便自己又要求下來自己走。
胖子樂嗬嗬的將我丟到地上一扭頭就跑到了最前麵。
下午時間比較短,山裏黑的很快,可能是因為叢林樹木都太茂密了,感覺從胖子身上下來沒多久就已經紮營休息了。
今天小遊躲不掉守夜,看她可憐兮兮的樣子,我幹脆跟她一起守前半夜。
吃了東西之後,我和小遊還有孫邈跟另外一個人就坐在火堆前有一句每一句的聊天。
要不怎麼說,人和人之間拉近距離需要溝通,那人剛開始並不搭理我們,沒聊幾句就跟我們聊的火熱了起來,你一言我一語的守夜也變得不那麼無聊。
後來還是孫邈提醒我們小聲一點不要吵到其他睡覺的人我們才意識到時間已經快要到換班了,我們一直守到十一點,第二班的人守到兩點半,第三班從兩點半守到六點,然後第三班的人略微休息會,其餘的人準備早飯收拾東西,等到七點鍾的時候準時出發。
安靜下來後我們就各自對著火堆想自己的事情,周圍的亮光一閃一閃的,晚上雖然溫度不高但是沒有風,靠近火堆還挺暖和,整個人都暖烘烘的。
而就在火堆幾米開外的地方,火光照射不到的地方,黑暗濃稠的就像固體一樣,眼睛不知覺的已經移到了不遠處的黑暗中,看著那些純粹的黑暗,我突然腦洞大開想象著我們一群人是被關在了一個巨大的漆黑的屋子中,這屋子會自己變換形狀,所以無論我們怎麼走都永遠不可能從這屋子裏走出去。
出神中,旁邊小遊推了推我,張大嘴打了個嗬欠指了指身後的帳篷道:“換班了,走,睡覺。”
我收回了投向黑暗的眼神,回過身子跟小遊一起跟爬出帳篷的第二班人員打了招呼後鑽進自己的帳篷裏倒下立即就睡著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睡覺之前我太刻意的注意了那些黑暗,人類骨子裏都有著對黑暗不可磨滅的恐懼感,所以這一覺雖然睡得很沉,但也因為不停的做夢醒來的時候反而更覺得累了。
爬起身子的時候,外麵第三班的人還沒換下來,現在應該還不到六點鍾,天還暗著微微有些亮光,陳洺守的就是第三班,我從帳篷裏出去,陳洺扭頭就看到了我,讓了讓身子示意我坐過去,小聲問:“餓了麼。”
我搖頭,坐在他身邊,靠在他胳膊上道:“不餓,不想吃。”
這個回答讓陳洺的眼神微微一縮,現在的他十分敏感,特別是關乎到我身體的狀態。
清了清喉嚨,雖然真的不想吃,但我還是開口:“等一會跟大家一起吃。”
接著我就靠在陳洺身上,等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陳洺看著火堆出神,我把玩著他的手指,有意無意間我鬆開他手的一瞬他會微微曲起手指頭握住我,這種細微的肢體交流我是樂此不疲,覺得有意思極了。
就這樣坐了一會,換班的時間終於到了,陳洺起身拍了拍我的手背示意要準備吃點東西了。
可就在他拍我我手背的檔口,他背對著火堆後麵灰暗的叢林臉色卻猛地一緊,下一秒猛的撲上來一下將我撲倒在地上。
我被他突然的動作給嚇的六神無主,但還記得沒有開口尖叫出來。
周圍除了孫邈和胖子之外都沒跟陳洺合作過,這會也全都莫名其妙的看著還趴在地上的我們倆。
隻有胖子跟孫邈倆人立即就警戒了起來,哢哢的上了膛,二話不說對著火堆另一邊的灰暗叢林開起火來。
聽到槍聲,那些人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紛紛到處去找自己的槍。
而那剛剛還安靜異常的叢林,現在卻已經沸騰了起來,似乎四處都有槍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