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否認過自己是個貪生怕死的人,正相反的是我真的很怕死。
那些看上去極端看的開的話事實上每次都是我自己都毫無辦法的時候對自己心理拯救性的自我安慰。
鎖天這突然的一句讓我立即硬生生的拽回放到前方的所有注意力。
然而鎖天卻沒有接著再說下去,他看著遠處的陳洺,嘴唇抿的緊緊地似乎剛剛的話給他帶來了天大的麻煩。
盯著身旁的鎖天看了一會,再次看向不遠處的陳洺,他微微上前兩步,嘴角掛著笑意看著我。
一襲白衣,就這麼一眼我就能確定,此刻陳洺的眼中根本沒有任何人,他隻看著我,眼中隻有我,事實上,他一直都是這樣。
壓下鎖天那句話帶給我的吸引和震撼以及...深深地期待。
我已經知道眼前的情況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是一個婚禮,陳洺娶我的婚禮。
曾經不止一次的和陳洺說過,我夢想的婚禮是在海邊,到處都是花朵和氣球,世界上最庸俗的浪漫更是最美好的浪漫,我簡直愛慘了那樣的場景。
而此刻...他給我了。
雖然我看上去一瘸一拐的,肢體都不協調,但他仍舊站在那個位置,深情款款的看著我,包括鎖天,這應該是他第一次當伴郎,我已經走不動了,整個人的重量幾乎都壓在他胳膊上。
他沒表露出來,隻是微微用力撐住了我。
在將我送到陳洺麵前的時候,他像一個多年老友一樣拍了拍我的手背:“你今天真漂亮。”然後他轉過身子和陳洺深深地擁抱了一次,我聽到他對著陳洺輕聲道;“兄弟,好好地。無論遇到什麼我都會幫你。“
盡管隻是一瞬間,我看到陳洺滿是笑意的眼睛在聽到他這句話的時候閃過了一絲猶豫。
鎖天撤步站到了一旁,帶頭鼓掌,他的眼睛中飄著某種準備拋除一切的堅定。
海邊的風吹的人有些微醉,我已經很累了,陳洺撐住了我,他離我很近,看著我的眼睛然後宣誓一般開口:“何默說過,人生的路上,有潔白芬芳的花,也有尖利的刺,自從和何默相遇之後,我的生活裏到處都是潔白的花,我不怕刺,卻也不想失去那些花,很長時間以來,何默承受了許許多多我認為她根本無法承受的事情,這讓我很害怕,所以沒經過她的同意擅自用自己的方式去自以為是的拯救她,可這世界上就包括看似最偶然的實踐中,都可以浸透宿命的味道,我能改變眼前卻最終難以改變結果。”
說到這裏陳洺慢了下來:"然後,我逐漸相信,無論你遇見誰,如何遇見,如何相處,或者對方如何離開,她都是你生命裏該出現的,絕非偶然更談不上幸運或者不幸,這些都是宿命安排好的,我們都試圖抵抗卻根本不可能抵抗的結果。生命中出現的人,一定會教會你些什麼以後再離開,我本不相信,現在信了。何默她,用自己渾身的愛教會了我該如何去愛她,愛孩子,愛朋友和家人。”
我握緊他的手,被他這些話感動的根本說不出話。
身體機能早已經不再工作,可這會我明顯覺得眼眶濕濕的。
微微動了下嘴唇,我喊他:”陳洺。“
陳洺看著我,眼神溫和而又堅定:”我不知道自己能給你什麼,但我什麼都想給你,這些年每次麵對你我都覺得自己給你的太少,何默,你想要的一切都是我想給你的,對不起讓你等了那麼久......“
話說到這裏,人群鴉雀無聲,陳洺突然鬆開了我的手從懷中拿出一顆戒指,他單膝跪在地上看著我:“嫁給我。”
他沒有用問句,語氣中溫和的霸道讓我眼淚瞬間掉落了出來。
拚了命的點頭,我哽咽,沒出息的說不出話。
陳洺接過我遞出的手,將戒指套在上麵。
可是戒指套上去的時候顯然大了一圈...我已經無法吃東西,整個人形如枯槁手指細的難以想象,陳洺在意識到的瞬間握著我的手微微抖了下,然後他加重了抓著我手的力道,俯身親上我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