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舒祁突然打橫抱起陸染顏,緩步走到床邊,隨後將她輕輕放在床上。
葉舒祁壓在她身上,調侃道:“天色不早了,愛妃是否也應服侍朕就寢了?”
陸染顏的雙手環著他的脖子,看著他的眼睛,笑道:“皇上是不是忘了,您的葉國已經不屬於您了?”
“可你依舊屬於我。”葉舒祁說罷,低下頭吻住陸染顏的嘴唇,一夜纏綿。
清晨時分,就聽到外麵煙火炮竹聲此起彼伏,窗外的天才剛剛亮,陸染顏微微睜開眼睛,發現身旁已經沒有了葉舒祁的蹤影。
陸染顏起身穿好衣服,披著頭發,也沒有上妝,隻是簡單的用清水洗了洗臉,便走了出去。
陸染顏剛出門,就看到於子琛正坐坐在台階上,靜靜地看著遠方此起彼伏的煙火。陸染顏走了過去,蹲在於子琛身邊,問道:“今日是什麼日子?為何要放煙火?”
“今日,新皇登基,伴隨著立後大典。”
葉舒祁的聲音突然從陸染顏的背後穿了出來,她轉過身看向他時,葉舒祁已經坐到了她旁邊。
“立後,立誰?”陸染顏看著他,輕聲問道。
許久,葉舒祁才淡淡的吐出了三個字,“蘇七七。”
陸染顏聽到這個名字,微微憋眉問道:“怎麼會是她?”
“這應該是她與皇叔之前做的約定。”葉舒祁緩緩說道:“蘇七七替他攻下京城,他便娶她為妻,讓她母儀天下。”
陸染顏聽後,突然低下了頭,冷笑道:“我還以為他對嫡姐是真心真意的,原來,也抵不過權力的誘惑。”
是啊,嫡姐出嫁的時候,十裏紅妝,家火通明,舉國歡慶這一對郎才女貌,如今,也不是一樣在慶祝蘇七七的封後大典。
葉舒祁不語,也隻是淡淡的看著遠處的煙火。直到陸染顏輕輕的碰了他一下,問道:“你這麼早出去,去幹什麼了?”時,葉舒祁才有了反應。
葉舒祁轉過頭看著她澄澈的眼睛,淡笑道:“你猜。”
陸染顏憋眉,“我怎麼知道?”
“我隻是出去和師傅去采集草藥了,今日要試試第一種方案,試著給你調理一周。”
陸染顏衝他眨了眨眼睛,便又看向煙火。
一旁的於子琛,手裏緊竄著一條手鏈,卻始終沒有遞給陸染顏,安靜了很久,他才突然說道:“安國再次揮旗攻打葉國,聽路上逃亡的人說,邊疆已經岌岌可危,馬上就會波及到這裏。”
陸染顏轉頭看向葉舒祁,見他並不打算說話,她便輕聲緩道:“舒祁?”
“我知道你想問我什麼,我雖然看不了安國真的攻下了葉國,但是也絕對不希望你去作為和平的籌碼,如果代價是你,我情願輸掉整個江山,況且,我認為以皇叔的能力,不足以使葉國破滅。”
陸染顏側身靠在他懷裏,輕聲問道:“那,子琛剛才不是說,有可能要波及這裏,我們要不要離開?”
葉舒祁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頭發,輕聲回複:“不必,這裏已經不屬於朝廷管轄的範圍,江湖和朝廷一向是互不來往,他們若是敢動這裏,就是公開和江湖中人宣戰,我想安逸雲也沒有傻到這種地步。”葉舒祁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他也不可能猜到我們就在這裏。”
陸染顏不語,靠在他身上,靜靜地看著不遠處的夕陽。
煙火聲漸漸趨於平靜,緩緩升起的太陽,染上了一圈朝陽的紅,隔著雲層緩緩升高,每個人的心情都大不相同。
葉舒祁突然低下頭,輕聲說道:“走吧,乘著戰亂還沒有波及到這裏,我帶你出去走走吧。”
陸染顏回道:“好。”隨後換換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兩人便出去了。
鬧市上是一片狼藉,沒有了以往的熱鬧,稀稀疏疏的人,零零散散的坐落在各處。
陸染顏突然想起第一次去邊疆的時候的那幅場景,如今這番樣子,與那時相比,倒也好不到哪裏去。
葉舒祁站在原地看著眼前是景象沒有一點表情,也不曾說過一句話,但陸染顏知道,葉舒祁會感到自責,這些都是他的子民,他怎麼會舍得他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許久,葉舒祁才緩步走到一個蜷縮在角落裏的小丫頭麵前蹲下,聲音緩慢親切的問道:“小姑娘,你爹和你娘呢?”
小女孩抬起頭來看了葉舒祁一眼,又低下了頭,顫顫巍巍的說道:“我,我娘和我爹都被仇家殺死了,我是跟我叔叔一起生活的,可是...可是前幾天來了幾個官兵,他們說要抓叔叔去要充軍,所以,所以叔叔也走了。”
小女孩看上去隻有十三四歲的樣子,她說這些事情的時候身子隻是微微有些顫抖,可能是害怕,但卻從頭至尾都沒有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