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染顏垂下眼簾,暗自思慮。
原來是來拉攏她的,但陸染顏卻未曾想要與她同流合汙,且不說陸染顏不想灘這趟禍水,單單憑她是慕丞相的嫡女陸染顏便是斷斷不會幫她。
“慕妃言重了,你的孩子本宮能怎麼護著呢?還不都是要靠你自己,再者,這後宮嬪妃也沒有膽子敢傷龍嗣吧。”陸染顏微笑道,“不過若真有人敢害龍嗣,你且來告訴本宮,本宮必定嚴懲不貸。”
陸染顏這番話算是說明白了她離場,既不打算幫她,也不與她為敵,慕雪茹低下頭,咬了咬牙,輕聲道:“臣妾腹中的孩子怎麼說都是皇上的,娘娘如此愛慕皇上,想必也不想看皇上的第一個孩子保不住吧。”
蕭茗茗輕笑,接下慕雪茹的話:“慕妃此話有些過了,就算貴妃愛慕皇上頗深,和你的孩子又有什麼關係?”
蕭茗茗說話倒是一點也不客氣,弄得慕雪茹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陸染顏也無心與她繼續辯駁下去,接著蕭茗茗的話就下了逐客令:“蘭妃的話有些重了,還請你不要記到心裏,等下本宮要與蘭妃去畫館,就不留你了。”
陸染顏都這麼說了,慕雪茹也不好再說什麼,隻得起身離開。
蕭茗茗看向窗外,慕雪茹漸漸從院內離開,蕭茗茗冷然道:“我們沒有去害她便不錯了,竟還想著會幫她。”
“這話不能亂說。”陸染顏繼續下棋,又道:“防人之心不可無,害人之心不可有。”
陸染顏這麼說,蕭茗茗又連忙撒嬌道:“知道了,姐姐說得對,我們還是專心下棋吧。”
陸染顏看著她的笑容,無奈的搖搖頭。
夜色入戶,每個宮殿內的燈正在一盞一盞的熄滅,蕭茗茗從凝心閣出來,看到不遠處,一片漆黑中唯一亮著的宮殿,不禁心生疑惑,問身旁的依兒:“那地方是誰在住?”
依兒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又低下頭回複道:“回娘娘,是徐貴人。”
“嗬...”蕭茗茗不禁冷笑,她還盼著葉舒祁會去看她嗎?真當葉舒祁放她出來是因為喜歡?
蕭茗茗想起方才葉舒祁剛到陸染顏的宮中,心中對於徐海藍的妄想當真是唾棄至極,“陪本宮去看看她。”
雖然不知道蕭茗茗為什麼要去,但依兒並沒有問出來。
“蘭妃娘娘到——”
蕭茗茗身後跟著一批侍衛宮女皆守在宮外等候,也沒等徐海藍反應沒反應過來,便已經攜依兒進入殿內了。
徐海藍看到她,也顧不得猜測她此行是為何了,畢竟身份擺在她麵前,她還是要先同蕭茗茗行禮才行。
“給蘭妃娘娘請安。”
蕭茗茗站在她麵前,並不打算坐下,也沒打算讓她起身,直接開口:“這麼晚了,徐貴人宮殿的燈怎麼還沒關呢?”
徐海藍低著頭,小心翼翼的回答:“臣妾...臣妾習慣了晚睡。”
“本宮看你是在等皇上吧。”
蕭茗茗毫不委婉的說出口,徐海藍的心中頓時有些不祥的預感,隻聽蕭茗茗又道:“皇上今日在宸貴妃那裏...”蕭茗茗說了一半,忽然想起了什麼,停了一下又道:“你還不知道宸貴妃是誰吧,那本宮告訴你好了,宸貴妃便是當時的陸貴妃。”
徐海藍猛然抬頭看向蕭茗茗,想在她的眼中看出真假,但一抬頭卻又連忙低下頭,她不敢直視蕭茗茗,她如今的樣子簡直令人生畏,與從前那般清純善良的樣子截然不同,陰冷,徐海藍除了這個詞在想不到什麼詞來形容了。
蕭茗茗看到她的動作,不禁冷笑道:“皇上不會再來看你了,你死了這條心吧。”
“不可能...皇上說了...他也...他也舍不得我...”
“別做你的白日夢了。”蕭茗茗突然放大聲音,響徹整間屋子,“皇上從頭到尾都在利用你罷了。”
蕭茗茗蹲下身子,抓起徐海藍的衣襟,逼迫她與她直視,繼而冷聲道:“明親王的洗塵宴之前,是不是皇後教你怎麼謀奪聖恩?”
徐海藍驚恐地看著她,聲音顫巍巍:“你...你怎麼知道...”
蕭茗茗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繼續冷笑著說:“你也不想想,皇後娘娘無心管理後宮多年,為何突然會幫你?若不是皇上的示意,你以為你會得寵?宸貴妃身邊的淩寧是何許人,京城第一妓館的頭牌,她的舞技超了你多少難道你不清楚?皇上又怎麼因為你的舞技喜歡你。”
蕭茗茗不留情麵的揭穿事實,讓徐海藍原本就心神不寧的心忽然下垂,蕭茗茗卻並不在乎她的感覺,繼續說道:“從你得寵到你揭發宸貴妃再到你如冷宮,都不過是皇上一手策劃的罷了,為的就是扳倒你們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