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茗茗雖然什麼話都沒說就離開了,但陸染顏能感覺出她的異常,不過卻也說不上是哪裏不對。
之後,蕭茗茗再也沒來過凝心閣,兩個人偶爾碰麵也隻是禮儀上的交流,再沒有過多的談話,蕭茗茗如此,陸染顏雖是不解,卻也沒有問她。
葉舒祁日日都在凝心閣寸步不離的事情很快就傳到朝臣們的耳中,他們聽聞葉舒祁直接將奏折一並帶到了凝心閣裏,陸染顏的膳食都是皇帝親手做的,甚至連煎安胎藥這種小事都要親力親為,太後也曾多次出言勸阻,但始終沒起到任何作用。
“有本啟奏,無本退朝。”
太監尖銳的聲音伴著長長的尾音,響徹在金鑾大殿,葉舒祁這幾日來確實是有些疲累,一邊照顧陸染顏一邊又要處理政事,確實是力不從心,坐在龍椅上,葉舒祁的眼睛確實緊閉的。
“皇上,臣有本奏。”
“說。”
那人上前一步,“臣聽聞皇上近日都是在凝心閣陪著宸貴妃,就連奏折都是一律送往凝心閣,依臣之見,宸貴妃固然身懷有孕,但還不至於到需要皇上寸步不離的地步,況且宮中蘭妃娘娘也有了身孕,皇上卻不常去看望蘭妃娘娘,皇上是否太過寵愛宸貴妃。”
葉舒祁沒有否決也沒有同意,隻是問道:“若沒有其他的事情,便退朝吧。”
“這...皇上...”
那人還未說完,葉舒祁便已經轉身離開,他們也隻好跪拜恭送。
葉舒祁下了朝並未直接去凝心閣,而是先到了養心殿內休息,陸染顏從淩寧的口中聽到了今日早朝的事情,也仔細想了許久。
葉舒祁休息好後便準備去凝心閣看看陸染顏,剛出門卻撞見了正提著食盒領著宮女來的蕭茗茗。
蕭茗茗看見他明顯有些慌亂,不敢看向他的眼睛,情急之下就馬上低下了頭,“臣...臣妾聽聞皇上方才從金鑾殿回來有些疲憊,就做了一碗蓮子銀耳湯給皇上養神...”
葉舒祁頓了一下,道:“以後不必送這種東西過來了,朕不愛喝。”
“那皇上喜歡喝什麼...”
葉舒祁越過她徑直而去。
蕭茗茗手中的食盒隨之落地,裏麵溫熱的湯也灑了出來,養心殿門口的宮女看見了,連忙過去收拾。一個小太監見狀也趕緊跑到了蕭茗茗身邊。
“娘娘別難過,許是皇上今日心情不太好...”
蕭茗茗轉眼看向說話的那人,這人她倒是有點印象,就是上次葉舒祁吩咐來給她遞鬥篷的那個小太監,隻是在禦前卻不曾見到過他。
“你叫什麼名字。”
聽到蕭茗茗問他名字,那人自當是欣喜,連忙說道:“奴才小德子。”
陸染顏替葉舒祁捏了捏肩膀,想起今日早朝的事情,想來也覺得是葉舒祁小題大做了,便輕聲說道:“你不必日日都來我這的,況且如今的後宮暫時應該沒人敢對我下手,我知道你是擔心我和孩子,但是舒祁,這個孩子,我也一定會保護好的。”
葉舒祁這麼擔心這個孩子也不無道理,首先這個孩子是陸染顏和他的孩子,其次,這個孩子若是男孩,他便是整個葉國的繼承人,葉舒祁當年用絕對狠厲的手段害死了所有覬覦皇位的王爺,隻剩下葉明一個親王,葉明的性子是絕對不會想要做皇帝的,葉舒祁也不會再碰別的女人...
所以這個孩子,不僅是他們愛情的果實,還是整個葉國的未來。
“況且我也可以到養心殿去看你,這樣也就不必擔憂朝臣們議論什麼了。”
“也好。”
葉舒祁點點頭,牽起陸染顏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將她拉入懷中,感受這片刻的安寧。
那天天色朦朧,泛著淡淡的薄霧,淅淅瀝瀝的雨絲夾雜在霧中,伴隨著清風斜斜的落在地麵,陸染顏將手中的腰帶小心翼翼的收到衣袖中。
畫眉離開後,陸染顏仍在仔細研究刺繡,這麼長時間總算是小有所成,想來腰帶是貼身的東西,陸染顏便想親手做一個送給她,腰帶的中央是陸染顏親手刺上的五爪金龍,雖然不及宮中繡娘刺的栩栩如生,但卻也不是太糟。
淩寧撐著傘,陪著陸染顏緩步走向養心殿。
蕭茗茗在養心殿外求見,陸染顏走到她身邊,輕聲問她來找皇上有什麼事。
蕭茗茗雖然依舊平和的說是來給葉舒祁送膳,但陸染顏能感覺到的是,那種來自她們之間的隔閡感。
但是這種隔閡感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陸染顏看著麵前這個像陌生人一樣的蕭茗茗,一時間不知道再說些什麼。
見蕭茗茗也沒有再打算說話,陸染顏便轉身,在蕭茗茗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下毫無阻礙的走進養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