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染顏的神思被藍幼的話吸引過去,忽然大怒:“為何不早告訴本宮。”
藍幼似乎想解釋什麼,但卻是欲言又止。
陸染顏緩了緩,道:“告訴慎刑司,停止拷問花紅,等本宮下一步的指示。”
藍幼回了一句是,就匆匆跑了進去。
陸染顏回到宮中,立刻就將柳綠喚了過來。
柳綠得到陸染顏的傳喚,心中固然不解,但還是連忙跑了過來,在她看到陸染顏的一臉陰沉時,心中也隱隱約約覺得有些不安,但卻仍舊強裝鎮定:“娘娘有何吩咐?”
“本宮聽說你近幾日拿了些山楂回來,是為了做什麼?”
柳綠的眼神有一瞬間的飄忽,雖然短暫卻被陸染顏抓住了。
“奴婢想娘娘今日來喜歡吃酸的,所以就...”
“所以就摻到了本宮的藥裏?”陸染顏微眯著眼睛打斷她的話,看到她搖著頭要解釋的樣子,又說道:“山楂有可能會導致小產,你在後宮這麼多年了,這種事都不清楚?”
柳綠連忙跪下,“奴婢惶恐,奴婢是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陸染顏再次出聲打斷她的話,“那你為何要在花紅替本宮煎藥的時候,刻意支開她?”
“奴婢...奴婢...”柳綠支支吾吾的,手心已然是布滿了細汗,此刻顯得有些膽戰心驚,“奴婢是害怕娘娘那裏需要人照料...”
“你撒謊!”陸染顏想也沒想,直接出言,“本宮實話告訴你,本宮根本就不知道你有沒有支開花紅,如此說來,你倒是承認了?那本宮真想知道為何每次你都要支開花紅後,才在本宮的藥中放山楂?你既然不知道山楂會傷胎,為何要支開花紅?”
“奴婢...奴婢沒有放在娘娘的藥中...”
事到臨頭,柳綠仍在為自己狡辯狡辯,但陸染顏卻沒有耐心繼續和她耗下去,“那你且去把山楂拿來。”
柳綠渾身發抖,跪在地上不知所措,“這...”
“來人,拖進慎刑司嚴刑拷問,務必問出幕後之人是誰,再讓人帶花紅出來...她的傷過於嚴重了,等下本宮親自去看看她。”
柳綠聽到陸染顏這麼說,還沒被侍衛拖出去,忽然就大喊道:“奴婢說,奴婢說,求娘娘放奴婢一命。”
陸染顏嘴角微微上揚,冷笑一聲,道:“放開她。”
柳綠獲得了自由,連忙就跑到陸染顏的麵前,哭喪著臉說道:“那日雲常在忽然傳奴婢過去,打賞了奴婢一些金銀,又給了奴婢一些山楂,讓奴婢將這些山楂日日慘一點在娘娘的藥膳中...奴婢...奴婢當日是鬼迷心竅了啊,還請娘娘饒了奴婢這一次,還請娘娘饒了奴婢....”
陸染顏沒有理會柳綠的話,直接對身邊的侍衛冷聲說:“杖斃。”
陸染顏蹩緊了眉頭,柳綠的求饒聲讓她煩躁不已,但她這一次並沒有打算饒過任何人,她最痛恨背叛,更何況是她賦予了信任的人。
“去查一下禦膳房的記錄,看看近些日子來都有誰要過山楂。”
“是。”
如果是從禦膳房拿的山楂,那就一定有靜安宮的記錄,到時候,雲碧萱便是無從狡辯了。
陸染顏耐心的坐在宮裏等著消息,沒多久那人便回來了,手中拿著一份記錄簿,恭恭敬敬的行禮道:“娘娘,近半個月來,隻有靜安宮的人要過。”
陸染顏接過記錄簿,翻開看了看,便又合了起來,起身離開宮殿。
陸染顏來到靜安宮,大多的人都以為她是要去靜安閣,卻不曾想她竟然直接闖入了雲常在的屋內。
正坐在桌前品茶賞書的雲碧萱看到陸染顏,臉色一下就沉了下來,簡單的行了常禮之後便又坐了下去,冷聲問:“娘娘來臣妾宮中做什麼?不會是後悔了,還是想要處死臣妾吧。”
陸染顏看著她的樣子,冷笑一聲,“說對了一半,本宮確實是來處死你的,但卻不是因為從前的那件事。”
“哦?那娘娘所指何事?莫非是臣妾命人在娘娘藥膳中慘了山楂的事?”
陸染顏輕聲冷笑:“你倒是毫不避諱的承認。”
雲碧萱冷笑一聲,站起身走到陸染顏麵前,不卑不亢:“臣妾做過的事情有什麼不敢承認的,娘娘來找臣妾,無疑是為了兩件事,一件事就是臣妾與明嵐的事情,既然娘娘方才說了不是,那就隻會是臣妾做的另一件事了。”
雲碧萱承認的爽快,陸染顏的心中更是惱怒不已,“當日本宮饒過你一命,你竟就是這樣報答本宮的?!”
雲碧萱嗤鼻一笑,“娘娘說笑了,娘娘處死了明嵐,臣妾的生活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能夠活到今日全是為了報仇,何談報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