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芷柔一聽就急了,跟著他的腳步走進客廳,不解的問他:“你為什麼就非要趕我走?你為什麼不喜歡我?!”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別在我這耗著了,不會有結果的。”
於芷柔沉了一口氣,盯著他的後腦勺說:“你別忘了我這條腿是怎麼受傷的!”
“所以我才讓你回去,別因為是我傷了腿,還毀了一輩子。”
“你明知道我喜歡你!”
“就算嫁給了一個不愛你的男人,你就覺得幸福了嗎?”
“我不管我就是要和你在一起!”於芷柔著急的走到他跟前,哀求說,“你把機票退了讓我爸別來,咱們把婚結了好不好?!”
厲崢推開她的手,語氣裏透著一絲無奈和不耐煩:“別鬧了,何必委屈了自己,為了我不值得。”
於芷柔急得哭了,站在他麵前仰頭看著她說:“我從小就學芭蕾,拿了不知道多少獎,連國際大師都說我是難得一遇的好苗子,我為了跳舞付出了多少你知道嗎?我家裏人為了培養我花費了多少精力你知道嗎?!你知道他們對我的期望有多大嗎?!你知道車禍之後醫生說我不能再跳舞的時候,我有多絕望嗎?”
“……我真的想過去死,如果現在連你也要離開我,那我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命是你自己的,威脅不了任何人。”
“所以你就是鐵了心要趕我走?”
“嗯。”
於芷柔冷笑一聲,抬手擦了擦眼淚:“好啊厲崢,我可以走,但是你也別想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大不了咱倆就耗一輩子,除了我你誰也別想娶!”
厲嶸沒再回答什麼,轉身走進了自己的房間,將房門鎖上。
於芷柔站在客廳,氣得不行,惱怒的衝進了自己房間,將房門重重的摔上,悶頭在被子裏哭。
祝音容將車開到路邊,視線被眼淚模糊地看不清了,就地停下了車,趴在方向盤上哭得泣不成聲。
心裏卻又覺得好像輕鬆了,這麼多年放不下的東西,現在終於可以拋下了。
也不再惦記著破鏡重圓了,他已經不是以前的他了。
又或許當時,他就沒想過要跟她過一輩子……
祝音容深吸了口氣,從暗格裏拿出一個小木盒子,一打開裏麵全都是糖紙,那種五顏六色的鐳射糖紙。
以前她說她喜歡吃這種糖,他就經常給她買,其實她哪裏是愛吃糖,不過是愛他心裏想著她的那種感覺。
她把糖紙都攢著,說以後等他們結婚的那天當成花瓣來灑,現在想起來自己的想法在他看來可能就是幼稚可笑的吧。
小木盒打開,裏麵的糖紙放得整整齊齊。
祝音容搖下車窗,將木盒伸出窗外,調轉盒身,裏麵的糖紙瞬間傾倒出來,有些落在了地麵,有些順著夜風飄開。
她哭得泣不成聲,將盒子裏的最後一片糖紙伸手拿下來,丟掉,就好像她心裏僅存的那一絲絲複合的希望。
車身啟動,帶動地麵的糖紙飛舞,飄向各地,淩亂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