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欣宜咽了咽口水,仰著頭戰戰兢兢的問:“……什麼意思?”
顧今岑直起身子,拉開了兩個人的距離,看著她的視線有些迷離,一陣沉默之後,說:“不懂我教你,衣服脫了。”
雖然事先葉欣宜就想到了這種可能性,但是僥幸的以為顧今岑不是這樣的人。
卻沒想到他真的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我有男朋友,就算沒有,我也不會這麼糟踐自己。”
葉欣宜轉身,手還沒有落在門把手上,顧今岑就淡淡提醒了一句,“你的尊嚴重要還是你母親的命重要,你自己衡量,要走我不攔你,我也可以給你時間回去慢慢考慮,想明白了,隨時再來找我。”
葉欣宜遲疑了兩秒,還是拉開門頭也不回的快步離開,一路小跑到大馬路邊才停了下來,蹲在路邊臉麵失聲痛哭。
所有的事都堆在了一起,壓得她喘不過氣。
母親病情惡化的事情,她沒告訴郭馳,或者說根本沒有機會告訴他。
他嘴上說著原諒她了,沒生氣了,可對她的態度就變得忽冷忽熱了。
以前他還會主動關心她媽媽的病情,而現在卻很少問起,準確來說,是他和她相處的時間都少了很多。
她在擔心,他是不是沒那麼愛她了?還是在等她去提分手?
葉欣宜不敢往下去想,這段時間也沒有太多的心事去顧慮這些事。
她不知道顧今岑提出來的條件是真的能夠交換得到合適的腎源還是在騙她玩弄她,她不願和他有更多的牽扯。
一定還會想到別的辦法的,一定會有合適的腎源出現的。
葉欣宜自我安慰著,祈禱著。
然而奇跡並沒有出現,葉嘉致的情況一天比一天糟糕。
又熬過了一個星期,醫生下了病危通知書。
葉欣宜實在想不到其他辦法了,找到了秦笑顏,想問問她有沒有途徑弄到合適的腎源。
秦笑顏哪有這能耐,說是榮家的人,可也隻是有名無實。
唯一的希望或許就是她的腎了,可是她情況特殊,預產期越來越接近了,就算配型成功,短時間內也無法接受移植手術。
初春,天陰沉沉的下著小雨,秦笑顏數著日子,預產期就是這幾天了,她收拾著東西,準備去醫院住著。
雖然生孩子是每個女人都會經曆的事情,說起來好像隻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可這並不是小事,尤其是對於沒有生產經曆的女人來說,內心少不了緊張不安和恐懼。
她羨慕過哪些在懷孕期間被老公無微不至照顧著的女人,甚至她自己也曾期待過。
現在她已經對愛情不抱任何的希望了,也不奢望在她需要關愛的時候那個占著她老公身份的男人能夠出現。
她擔心到時候羊水破了,一個人在家裏應付不過來,提前到醫院住著也是圖個安心。
葉嘉致的病房和她隔著兩層樓,做完檢查之後,秦笑顏去樓下病房沒有找到葉嘉致,葉欣宜和葉君睿也都不在。
隨手拉了一個路過的護士詢問:“這個病房的病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