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
這幾天的我過得昏昏沉沉,看著桌子上的白開水,心裏也像白開水一樣,什麼也沒有卻疼痛得無法言語…我害怕寂寞,那種無法言語的不知的寂寞無處可去。嗯,它就是這樣的揮也揮不散。我抓起電話打給季景,這才知道他和芮希已經有三天沒有來學校上課了。
我就奇怪為什麼我在宿舍的這幾天她們怎麼沒來找我,這兩個天殺的!
“你們在哪兒?”
“醫院。”
“醫院?誰誰誰生病了?”
“不是,是那該死的,嗯嗯,你來了就知道了。”肯定是有誰在旁邊才不敢說出那該死的人是誰。
“是邱水一傑嗎?”
“對,就是他,該死!”
我這才發現邱水一傑撞牆自殺事件發生過後我居然一直沒有去看他,良心譴責中。
半個小時過後我趕到了人民醫院。一推開邱水一傑的病房,就有一道道“唰唰唰”眼波射殺的聲音。我打了一個冷顛,向屋裏的四周掃射了一圈,邱水一傑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整個人全在被子裏。芮希坐在邱水一傑的床上,低著頭擺弄自己的裙角,季景呢,季景則目不轉睛的看著芮希。
“我來了。”我響亮地打破這個房間的沉默。
邱水一傑伸出一顆頭,三人同時看向我。
“怎麼?我長了三隻眼?”
“……嗬嗬,我還以為你忘了我了。”邱水一傑歪歪嘴。
“喂,你不就撞了一下頭嘛,怎麼住這麼久的院?”
“輕微腦震蕩,醫生說要觀察幾天。”芮希說這句話的時候輕輕地看了季景一眼。
我感覺到氣份忽然有點不對勁,馬上閉上嘴,我又說錯話了,搞不好又會被我挑起一場戰爭。我立刻大聲說道:“啊,你們口渴吧?我去打水來給你們喝。”我白癡一樣地提起本來就很滿的水壺就往外跑。心想邱水一傑的力氣可真大啊,自己撞牆也會撞成腦震蕩!
我一個人坐在醫院的樓道裏,陰冷的空氣裏迷漫著藥物的氣味。我獨收拾著那個沉痛的損失。我損失了我愛的人,和我所有的熱情。
“李…涵…”一個不明所以的聲音突然撞擊到了我的心髒。我知道是童澌憔,所以我沒有抬頭,裝作沒聽見。啦啦啦啦……我在心裏哼起了小調,故作冷靜。
“喂?你為什麼不理我?我受傷了!”那家夥還是陰魂不散的飄到我麵前,揚起他的手向我尋求安慰。
“……”我睜大眼睛看著他,麵無表情,也不說話。我就裝作不認識你,你能把我怎麼樣?
我提著水壺試圖繞開他,童澌憔大聲一吼:“站住。”嚇了我一跳,立刻停住了腳步。
“你這是什麼意思?”他的眼神一下子有些慌亂,他在害怕著什麼?
我努力讓自己平靜,可我天生就任性,我“嘩”地甩開他的手,隨著甩掉的還有我手裏的開水壺。開水壺“哐當”一聲就炸了,裏麵的水潑到了我的腳上!
“啊啊——你到底想怎麼樣?你想把我燙死是不是?”我痛得大聲喊!
童澌憔手足無措的半脆在地上撫mo我的小腿,他的手上紅紅的,是不是也被開水燙到了?他的手怎麼了?怎麼流血了?我的心一下子就柔軟了,最堅硬的地方也一滴一滴的化開。
我控製不了我的嘴了,我的心裏明明心疼他可嘴上卻倔強地說:“你給我滾開。”
“……”他不滾,他把我的褲腿卷了起來。
我飛起一腳踢開他:“我叫你滾開。”踢他的同時我的心也碎了,看著他慢慢凝結閃爍水滴的眼睛,看著他流著血的手撐在地上的樣子,我的心猛烈地疼著,一下一下的往下沉…童澌憔你知道嗎…我突然覺得我整個人都空了,我的心就這樣被你一下子就擊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