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輕說話是毫不設防的,可是透過這一番話,顧淵知卻也突然想起了在那個夢中,江寒輕哪怕是與整個人族對抗,也要為他和自己謀求一條生路的樣子。
明明那個時候他已經死了,就隻剩下一個沒有任何用處的軀體,江寒輕卻依然是義無反顧,從來都沒有要放棄自己的意思。
於是他將正在糾結之中的人緊緊抱入了懷中,頂著她有些莫名其妙的視線,緩緩說道:“無論你做出了什麼選擇,你就是你,沒有什麼自私不自私一說。更何況如果是換作現在的我,也不一定就能做出犧牲自己的選擇來,因為我已經有了最重要的人,這輩子就算以人族為敵,我也絕對不會拋下你。”
莫名其妙被說了一番情話,江寒輕當時也是臉色漲紅,不知道說什麼是好,然而或許是因為那個懷抱太過於溫暖的緣故,他竟然直接就沉溺於其中,到最後什麼話也沒說。
兩個人就這麼緊緊相擁,氣氛也染上了幾分曖昧,最後竟然還是江寒輕覺得有些奇怪,趕緊拍了拍他的後背,示意他放開自己。
“咱們在說正事呢,你少動手動腳的。”
顧淵知於是也輕咳了一聲,“那咱們就繼續說正事。”
江寒輕的意思其實十分簡單,那就是他希望能夠為人族做些貢獻,可是又害怕自己的貢獻得不到應有的回報,甚至有可能會發展到他們都難以接受的地步,那就是被當做異端。
江寒輕不想重複前世的後果,所以金生顯得更為謹慎了一些,好在顧淵知也明白她的意思,輕輕地揉了揉她的頭,隨後問道:“你相信我嗎?”
被這話說的有些莫名其妙,可是江寒輕卻還是說道:“我自然是信阿知的。”
“你既然信我,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去辦。師父那邊我替你去說,若他無法保全你,我就不會讓你涉身於危險之中。”
聽得此言,江寒輕隻覺得心中一暖,於是點了點頭輕輕一笑,“那一切就有勞阿知了。”
事情交給顧淵知其實是最讓江寒輕放心的選擇,於是在此之後她再也沒有為此事而糾結,然而與此同時,院學會那邊卻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江寒輕望著眼前笑眯眯的師兄,有些奇怪的望向宋清歌,大約是在疑惑她為何要將這人帶到自己麵前來。
隻是還沒有等宋清歌為來人介紹,那位師兄就直接說道:“我姓金,名為文琅,大你四屆,你若是不嫌棄的話,叫我一聲師兄便好。”
江寒輕有些奇怪的點了點頭,“師兄可有何要事找我?過小半個時辰我還要外出,可否等到回來再說?”
這話已經有了幾分送客的意思,江寒輕並不準備和不認識的人多聊,態度也不算好,隻不過那金文琅卻沒有半點被冒犯了的意思,而是趕緊擋在了她的身前,雖然言行之中帶了幾分的急切,可還算得體。
“我就幾句話想問問,師妹不如等我問完再走也不遲。”
江寒輕於是停下腳步,以詢問的目光看向他。
金文琅稍稍鬆了一口氣,隨後又換上了那一副笑眯眯的模樣。
“我是院學會的元老之一,今日過來是特地想要問問師妹是不是對我們院學會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所以麵對咱們的再三邀請也無動於衷……若真是有什麼咱們做的不對的地方,師妹大可說出來,也好讓咱們院學會有改進的機會。”
聽得此言,江寒輕還沒什麼反應,宋清歌就直接是抽了抽嘴角,心想著這整個學院之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對院學會求而不得,江寒輕卻不僅僅收到了幾次邀約,甚至還因為拒絕導致元老親自上門來問是否有做的不周到的地方。
這也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差距。
隻不過他的態度越是誠懇低微,江寒輕就越是覺得古怪,於是拿戒備的目光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眼。而後才問:“其實我不明白。”
金文琅還以為她終於願意說自己不滿的地方,立刻換作一副洗耳恭聽。
然而對麵人卻隻是問道:“院學會幾次三番的邀約,究竟是抱著何等心思?瓊林學院從來不乏強者,我並非其中最拔尖的那一位,卻似乎受到了不少的優待。”
這話她說的還真是不假,畢竟從一開始收到了那張帖子開始到現在,院學會那邊的態度似乎都十分堅決,那就是一定要讓自己成為他們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