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平連連點頭,他對霍權說的話從來都是絕對信服的,而這一次也並不例外。畢竟,霍權對他有養育之恩也有再造之恩,像這樣的一個人又怎麼可能害他呢?可以說,他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霍權給他的,所以就注定了他這一輩子都要仰視霍權。
“好的,二爺,您說的話我都已經記住了。”
“嗯,你記住就好,雖然我說的話也未必全對,但總算是為你提供了一個參考。”
再經曆了這麼多事情之後,霍權似乎也比之前變得柔軟了許多。他說著說著又將目光落在了冷清的身上,雖然醫生已經告訴霍權可以放寬心,冷清已經順利渡過了這次的難關,但隻要冷清一日不醒過來,霍權就沒辦法完全放心。
“二爺,少夫人這邊您不要太擔心,她是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韋平看出了霍權的心思,於是開口安慰道。
“韋平,你說是不是所有的人都有一個通病,就是容易關心則亂?”
霍權的手裏還握著冷清的手,她的手柔弱無骨,綿軟綿軟的,如果看相的見了一定會說她的命極好,受不的苦的。可是,她現在卻躺在這裏陷入昏迷,除了髒器受損以及腦震蕩等,她身上還有大大小小的撞上和擦傷,整個人看上去狼狽極了。
“是啊,二爺,以前我也不懂這感情的事情究竟為何物,但是自從我喜歡上裘歡之後,我才發現了感情的奇妙。它就是有本事牽動你的每一根神經,讓人變得神神叨叨的,就像是我前幾天看見裘歡和阿福多說了兩句話,我心裏就可不是滋味了。”
韋平這個解釋倒也是通俗易懂,他讀過的書並不多,所以也說不出什麼深刻的大道理。但是誰又能說他用這樣淺顯的語言來表達自己的立場和態度就不夠具有說服力呢?
“你這小子也終於開竅了,不錯,人都是要長大的。”
霍權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看來這人如果想要成長總要過一過情關,不然生命總顯得沒那麼完整。
冷清的手術順利完成,得知這個消息的人還有秦征。畢竟,他早先就和護士打好了招呼,所以他能得知這個消息也並不讓人覺得意外。雖說,他現在人不能陪在冷清身邊,但聽說她已經脫離了危險,秦征在心裏還是為她感到開心的。
雖然,他也知道在這個時候去打擾冷清不好,畢竟霍權守在那裏,他隻要一出現就會觸發一場戰爭。可是,他還是沒有辦法擺脫這個念頭,於是他換了一身衣服出發去了醫院。這是第一次,他不報任何侵略和掠奪的態度,隻是想單純地看看冷清現在好不好。
去醫院之前,秦征特意去花點買了一束花。他這個人平時忙著做生意,對花語什麼的可以說是一竅不通,不過在花店店員的介紹下,他便買了一束滿天星。
他之所以會選擇滿天星,其實和探視病人無關。他隻是聽說滿天星的花語是配角,從他決定將這束花送給冷清的時候就意味著他決定退出冷清的生命不再強求,隻做她生命中的配角。他不想再去爭了,當他看到霍羽對霍權的執迷不悟時,他便終於看清了自己。
其實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他和霍羽很像。他們都喜歡為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卻也往往在這個過程中傷害到別人而不自知。他有些累了,再加上他看到霍權對冷清的那一份心,他也確實自愧不如,所以他決定不再苦苦堅持下去。
秦征捧著一大束滿天星走到冷清病房的時候,出現在他眼前的情景其實正如他之前所預料到的。冷清安靜地躺在床上,而霍權就這樣守在他的床邊,這樣的畫麵看上去十分和諧。秦征甚至不太想因為自己的出現而破壞這樣的畫麵,可他既然來了,就沒有不進去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