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姐,雖然我們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是你不僅對於我,甚至對於我們整個南城的人而言都是恩人,若是當初沒有你執意幫我們,也許南城到現在都是一座毫無人氣的死城,既然你現在說自己會有危險,那我更要堅持了,你畢竟是一個女人,身邊還帶著一個孩子。”
聽傅然現在說話的口吻,似乎對我剛才的拒絕有些不大高興。
像傅然這種毫不計較,甚至連生死都已經毫不在乎的人,他能說出現在這些話的確是讓我很訝異的,訝異又欣賞。
但是即便是他自己都已經這麼說了,我也不能這麼輕易答應,畢竟傅然的確是一一個和我無情無故的人,若是在這過程中出了什麼事,到時候我又怎麼和他的家人交代?
我思忖了很久才喃喃開口和他說話,語氣裏的為難也著實加重了幾分,“還是算了吧,雖然我並不知道你為什麼會突然來到了椿城這個地方,但是接下來的時間你還是去做你自己的事,我要做的事危險重重,若是你也受到了牽連,你可曾想過你的父母又該如何是好?”
沒想到聽完我說的話後,傅然的臉色卻變得更加落寞了,若是我現在沒有看錯的話,在我剛才那話結束之後,他的眼眶甚至已經開始泛紅了。
這是什麼情況?我頓時也是滿心的疑惑,難不成是我剛才說錯了話?可是我左想右想,到底也沒覺得剛才那話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啊。
我隻能小心翼翼的問他,“傅先生,是不是我剛才說錯了話?要是我那句話說的你不開心了,你千萬不要放在心裏,我這個人說話總是會張口既來。”
傅然勉強對我笑了笑,雖然在我麵前佯裝無事的模樣,可是我看的出來,自從我剛才說了那句話之後,他的情緒在一瞬間就已經變得很失落了。
“沒有,顧小姐你沒有說錯話,其實是我自己的原因。”他淡淡說道。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他就已經再次說話了,"其實我現在已經沒有家人了,這全天下已經隻剩下我自己一個人了,所以我的命不值一提,從今以後,不管我是生是死其實都不會有人在乎了。”
我剛才腦袋已經有了好幾種答案,可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一一種。
我現在恨不得狠狠將自己的嘴給堵住,我剛才說那話,分明就是在往人海的傷口.上撒鹽啊,怪不得傅然聽見我的話後竟然會流露出那樣悲哀的神色。
現在聽他這麼一說,我頓時也就明白了。
“對不起,是我剛才多嘴了。”我歉疚的和他道歉,心裏也滿是緊張。
沒想到傅然卻對我毫不在意的笑著搖搖頭,“沒關係,反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即便失去親人的傷痛幾乎痛不欲生,可是時間久了,自己也就慢慢習慣了。”
話雖然是這麼說的,可是我經曆過這些,所以尤其能體會到傅然現在的悲哀難過,這其實不是習慣,而是痛極了,就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