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後的報紙報道,在推選本市商會會長時,歐華明出眾意料地投了莫宴一票。對於其它,隻言未有。那天,邊城和歐若焰相對而走,他是歐家長子,有著和歐若冰相似的輪廓,隻是那雙眼睛沒有絲毫溫度。邊城當時並沒有想到,就是剛剛和她擦肩而過的這個男人,在不久的以後將會給她製造一場致命的噩夢。
短暫的生活結束了,邊城又回到莫宴左右,任聽差遣。
偶爾方芮賢會來,隻要她來,不管再重要的會議和應酬都要推遲。他會在眾人麵前大方地擁抱她,細聲細語側耳聽她說話。那時候的莫宴完全是另一個人。不需要她的時候,她總是低眉順眼地站在人潮忽視的角落,看著聽著男女主角的幸福。任平和蔣飛都不會去看她,怕她尷尬,他們卻不知道,那顆心早在一點點凍住,冰封。
一個月後,方芮賢懷孕的喜訊傳來。莫宴為她舉辦了一場慶賀宴。邊城照樣負責宴會的秩序和安全。
她靠在石柱上,問任平,“這次,他沒有打算讓我走吧?”她問的輕鬆,聽在他的心裏難受。
之前方芮賢對邊城的存在絲毫不放在眼裏,身邊的這個男人是願為她舍命的守護者。上次她旁敲側擊,才讓他把邊城從身邊調離,這才過了多久,又以工作需要將她召回。女人的嫉妒心和危機感是天生的,莫道外逃生死未卜,父親也早已無權無勢。必須牢牢轉進這個男人的心,她才有希望,她肚子裏的孩子才有希望。她轉頭看身邊的人,他的目光望向遠處,那個西裝革履站在樓梯上巡視的女人身上。
他察覺,笑著與她對視,“怎麼了?”
“沒有。”她也笑笑,身體往他的懷裏靠了靠。
他的目光繼而重新放在邊城的身上,她靠在二樓的護欄,一雙眼睛如同鷹隼般犀利。
音樂響起,賓客接二連三地下了舞池。不管在哪裏,那一對璧人永遠占據著最閃耀的位置,舞步姿態的配合,完美優雅得讓觀眾有些…失落。
邊城移開目光,整理了一下衣角,走下樓梯。
“我聽蔣飛說,邊城跟在你身邊有四年了吧,雖說平時沉默寡言,可畢竟也是個女人吧。”
方芮賢做著恰到好處的鋪墊,等著身邊的男人給她過渡重點。
“嗯,不知夫人有何見教?”
“嗬嗬,”她笑著推了推他的胳膊,“我給她介紹個男朋友吧,我一個不錯的朋友,你說呢?”她的口氣隨暖,卻引得男人的冷氣升騰。
“好好準備當媽媽,別總是瞎操心。”他臉上的不悅已經散漫。隻是話到嘴邊,她自認為捏準莫宴的心,不肯退讓。
她閉嘴不說話了,臉別扭地看向一邊。
莫宴向來都是對她百依百順的,不管是小時候還是長大以後。不忍她不高興,於是拉下臉來,“好了好了,你說了算。待會吃飯,一塊叫過來吧。”
目的達成,女人笑著轉過臉來。使得男人的心一陣的暖。原來有的人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總會遇到那個讓她自願乖乖投降的人的。
邊城是怎麼都不會想到方芮賢會給她出這樣的難題的,隻是遇到莫宴對著方寵溺的目光,拒絕的話,隻能生生地咽回去。
為了方芮賢,莫宴會委屈全世界。
為了莫宴,邊城隻能委屈自己。
她幾乎沒有仔細看過眼前的這個男人,方芮賢拉著莫宴離開,邊城一直望著他的背影,第無數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