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去哪?
望著窗外,除了亮起的一盞盞路燈外,整條公路沉浸在寂靜的黑夜中。
手邊精致的絲絨盒,她閉上雙眼,將車開往濱水河灣。
她的車有過登記,駛入園內後緩緩停在一棟精巧的別墅前。
屋裏亮著燈。
宋南喬拿起絲絨盒,打開車門下車。
“叮咚~”
她按響了門鈴,“老師,是我。”
不消一會兒,大門就被打開,是羅穎親自開的門。
她一個人獨居,也許是那淡泊的性子,家裏之前的傭人阿姨,也都被遣散了,隻剩下她一個人,凡事都親力親為。
除了宋南喬和左琳偶爾來陪她,她倒是清閑自在。
花園裏種著簇簇花紅,開的豔麗。
一看就是被人精心打理過,花瓣嬌嫩,枝丫也被修的漂漂亮亮的。
一走進庭院,就能聞到淡雅的花香。
“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
羅穎看著宋南喬,還是側身讓她進了屋。
屋裏的裝修簡潔又大氣,桌椅都是木質,用的最好的檀木,倒是有幾分複古的味道。
宋南喬毫不見外的在沙發上坐下,把手中的絲絨盒放在茶幾上。
“老師,你還是應該收下。”
看著那熟悉的外包裝,羅穎的心裏逐漸浮現出一個人的身影。
她的眼神閃過一抹動搖,卻很快斂了下去。
“我說過了,我不會收下,你也不應該拿,我和李友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拿來這東西,也沒有意義。”
羅穎的態度堅決,也是難得的強硬。
宋南喬皺了皺眉,“這個戒指它叫‘拾憶’,是他精心為你設計的,其中的含義,您應該比我清楚,撇開其他,至少他在設計戒指上,下了一番功夫,老師,不收白不收,當初他一聲不響的離開,這就當是他為當初的決定,支付的利息吧。”
她又何嚐不明白,羅穎這些年來的不容易。
李友在她困難的時候選擇一走了之,後來發生的種種,對她造成的傷害有多大,這些東西都是時間無法抹去的。
她們師徒二人對李友從開始的恨,到後來的閉口不談,這麼多年過去了,那些傷疤始終都在。
“我不需要這所謂的‘利息’,南喬,我沒辦法原諒他,也不想收下他贈送的任何東西,擺在我的麵前,隻覺得難受,你拿走,還給他吧,叫他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了,既然他當時選擇了離開,我們之間早就不該有任何糾纏。”
羅穎說著,一雙美目閃過萬千複雜的情緒。
宋南喬忍不住歎息,眼神悲憫,看著老師凝重的表情,心裏的血,熱的發燙。
“可是老師,你心裏不是這麼想的。”
她們是師徒,認識了這麼多年,自然是對羅穎萬分了解,如同羅穎也同樣了解她。
盡管嘴上這麼說,宋南喬卻知道,她還是沒有想清楚。
她始終沒有放下。
“也許吧,真是這樣又能如何呢,這麼多年的傷痛,是他親手設計的‘拾憶’,就能彌補嗎?”
羅穎苦笑,眼角藏不住濕潤,“我的感情,在他看來當真這麼廉價,如果這隻是他想給我的補償,我恕不接受,他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了,當初執意堅決,現在想要補償,已經晚了,無論他是出於什麼目的,我們之間,都沒有以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