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第十四個節目,葉硯都沒能見到時瑾瑜,反而在走出後台拐角處的時候被一個穿著很酷的女孩攔住了。
“你就是葉硯?”那個女孩眉目清秀,頭發高高豎起紮成一條馬尾,目光澄澈,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葉硯。
葉硯向來與人保持距離,因此也隻是疏離地點點頭,也沒打算停留。
那女孩倒也不意外,吹了聲口哨,說了句:“我叫顧青衣,是小瑜的朋友。”
一句話,成功地攔截了葉硯。
小瑜?
很親昵。
葉硯站定,望著她,和煦地笑道:“你好,我叫葉硯,是小烏龜的朋友。”
兩人四目相對,空氣中隱隱有些電光雷火的感覺。
顧青衣咧嘴一笑,牙齒亮白,“待會的節目是小瑜送給你的,記得,一定要認真聽到最後哦。”
說完,她瀟灑地轉身正準備走,沒走兩步忽然停了下來,補充了一句,“對了,我讀G大,我感覺我們以後還會再見。”
直至顧青衣走遠後,葉硯還是定定地站在原地。
如果說以前女生來搭訕他總會有厭惡的感覺的話,那麼今天和顧青衣的交談則給他毛骨悚然的感覺。這個女人,對他莫名地帶著敵意呢。
好不容易等到第十七個節目,台下坐的人還是挺多,熙熙攘攘的稍微有些吵鬧。舞台上的幾束燈光打到舞台的正中央,同時音響裏響起了刺耳的樂器聲,讓台下的人瞬間擰眉安靜。
黑暗中,隱約能看到一支簡單的樂隊走了上台,而顧青衣則安靜地坐在鋼琴的麵前。緊接著,時瑾瑜穿了一身素色的白長裙走到了舞台中央。長裙剛好到她的腳踝,她赤裸著雙腳,整個人站在舞台的燈光前就像個無辜的天使一般。
葉硯的目光自她出現以後就沒有離開過,眸光熠熠生輝。他狠狠地拍了下隔壁坐著的白玉堂,白玉堂嘟囔了一句什麼,架起了攝像機充當起攝像師來。
她唱的是一首日文歌,很小眾。葉硯在她的朋友圈曾經聽過一次。
“阿宏,想要對你說的話
如山堆一般
能聽我說說嗎?
……
已經不行了
還是要放棄啊
這樣的事我不會允許的
對於沒有退路的我來說
還是要活出自己來啊
……”
她的聲音很澄澈,就像她的雙眼一樣,簡單、認真、堅強。葉硯的手掌放在了心髒前方,伴隨著她清亮的歌聲,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胸腔正不受控製地快速跳動著。
台下的觀眾也不清楚有多少人聽懂了她這首歌的歌詞,但是台上那個認真唱著的,嘶吼著的人,卻是那麼真實地在把自己的心聲唱給了所有人聽。
“有人說我孩子氣
有人說我太魯莽
要是那樣的話,
我也還是有希望的吧
選了無人踏足的道路的我
沒有功夫去聽別人的閑言細語
……”
這首歌,是她的宣言啊。
直到歌曲完畢以後,彈鋼琴的顧青衣以一個特別刺耳的琴音完結,讓場下的所有人陷入了一陣詭異的靜謐。緊接著,伴隨著台下細碎、輕聲的討論聲,時瑾瑜的聲音響起了。
“我叫時瑾瑜,我一直努力地過著自己的生活,努力地學習,我隻想在畢業前能學有所成,用知識武裝我自己。你們平時在論壇亦或是現實生活中對我的造謠和中傷,老實說我並不是沒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