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時瑾瑜？”
“我是，請問哪位？”
電話那頭是把年輕的女聲，隔了幾秒才回道：“這麼幾年了，原來你還留在G市。”
時瑾瑜手上一頓，流水順著她的手背濺到了她的圍裙上。
“你是誰？”
“林曦兒。你還記得我嗎？”頓了頓，林曦兒笑了聲，“怎麼可能不記得，我可是你妹妹呢。”
時瑾瑜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似乎冷卻了一樣，從腳底處就升起一股惡寒感。
“你怎麼有我電話的？”
林曦兒輕哼了一聲，“我自然有我的方法。電話裏說話不方便，出來吧，我們見麵談。”
見麵談？
意思是，林曦兒還不知道她的住處吧？
時瑾瑜把水龍頭關上了，輕輕地說了句：“我和你，沒什麼好談的。林曦兒，我們之間什麼關係都沒有，請你記住這一點。我掛了。”
“不要！媽媽就要死了，這也沒有關係嗎？！”
時瑾瑜愣了愣，猶豫了一陣，沒有掛電話，但也沒有回話。
林曦兒知道她還在聽著，這才稍微冷靜了一些，隻是聲音還略微還帶些顫音，“聽著，我找你也不為別的，就想告訴你，媽媽……患了白血病，第一期。雖然現在還可以化療控製病情，但是手術是最佳的選擇。”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電話裏明顯傳來林曦兒比較重的呼吸音，“你怎麼能說這麼無情的話？！”
無情？
“嗬。”時瑾瑜忍不住輕笑了出聲，“林曦兒，你知道什麼是無情嗎？當年你在網絡上說的那些話，那才叫無情。”
頓了頓，她又補充了一句，“看樣子你是不知道你的母親當年做了什麼，但沒關係，你隻需要知道一點就夠了——她是死是活，與我無關。”
“怎麼無關！”林曦兒幾乎是叫出來的，“你身上流著她的血，如果不是她，這世界上哪有你的出現！”
時瑾瑜握著手機的手骨節泛白，咬牙低吼，“在她把我丟了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死了，我的命是我的爸爸給我的，和那個女人沒有一點關係！我和你沒什麼說的，再見。”
她也不想聽林曦兒接下來的話，直截了當地掛了電話後，把她的電話號碼拉進了黑名單。強忍著劇烈跳動的心，她給自己倒了杯溫水喝了好幾口，這才稍稍冷靜了一些。
再看牆上的樹葉掛鍾時，已經三點多了。
她煩躁地來回走了幾步，這才給顧青衣打了電話。
“衣衣，林曦兒知道了我的電話。”
顧青衣語氣不善，“從你和我說遇見了柳妍開始我就猜到會有這一天。寶貝，告訴我，現在的你，做好麵對的準備了嗎？”
時瑾瑜看了眼窗外難得和煦的陽光，又看了看自己花了好幾天布置打掃好的屋子，忽然有種安寧的感覺。
“衣衣，四年前我就做好準備了。”
“那就沒什麼好怕的了，寶貝，做你該做的就好了。不管你做什麼決定，大膽地往前，我一直都在的。”
時瑾瑜柔柔一笑，“衣衣，有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