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瑾瑜歪頭，好懵，“什麼？”
葉硯挑了挑眉，咧開一口白牙，“那就選我吧。”
“……喂喂，你別過來……大清早地抱我幹什麼……鍋鏟，鍋鏟上的油滴到我身上啦！”
這日，他們倆都默契地沒有提昨晚的事。
但她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這隻狐狸自那一晚以後黏她更緊了，牛皮糖似的甩也甩不開，甚至和她的身體接觸越來越多，越來越不避諱了！回不去以前那種純粹的“熟悉的陌生人”的關係了！
用顧青衣的話來說：“狗改不了吃屎，他這是本性畢露了。”
時老師在很久很久以後才從某隻狐狸的嘴裏聽說，原來這叫做“撩妹”。
也不知葉硯的狐狸腦袋裏是怎麼想的，這日之後他就纏她纏得緊。三天兩頭他總能抽出一兩個小時來帶她逛一逛夜市或者看一場電影，反正就是不給她閑著，也不給她安靜看書的時間，更不給她有見到某個警官的空閑時間。
時瑾瑜義正言辭地拒絕過他，然而他卻笑得算計，說是要彌補他丟了她四年的時間，要把原本那四年裏他想要帶她做的事情全部做一遍。如果時小烏龜不願意的，他就撒潑耍賴睡在她家不走了。
時小烏龜炸毛了，知道他說的是真的，無比後悔當初竟然選擇當他的鄰居，一定是瞎了她的烏龜眼。
去他喵的彌補，她又不是他的東西，他說補就補的嗎！
最後在時老師的艱苦抗爭下，葉醫生總算消停了幾天。隻是葉醫生在半夜值班的時候，給時老師發了一條微信：
「時老師，請問是你和院長打報告說我最近很閑、玩忽職守、隨意請假曠工、浪費國家資源、辜負千萬病患的嗎？」
時老師半夜睡不著見了，笑眯眯地回他：
「上次去醫院看病時留意了一下院長投訴信箱，給他發了封郵件，不用謝。」
許久，葉醫生才發來幾個字：
「時老師好幽默。」
時瑾瑜回了一個笑得歡喜的表情，這才美滋滋地睡去了。
那頭在急診室坐著的葉硯嘴角微勾，放下手機，認真地看著手頭上的病例資料。到夜半的時候，急診區也隻有寥寥兩人坐著等拿藥，小病號們基本都回家了，醫院內安靜得很，偶爾有兩聲保安大叔的咳嗽聲。
“叩叩”，有人敲門。
葉醫生看了眼電腦，屏幕上已經沒有小病號的名字了，他皺著眉頭還是應了一聲：“請進。”
“阿硯。”
進來的是柳妍。
葉硯眉頭都沒抬一下，淡淡地問：“柳醫生是有什麼事嗎？”
“沒事不能找你嗎？”
“我在值班。”
柳妍咬了一下嘴唇，把門關上了。
“也不差說幾句話吧？”
葉硯低頭翻看著之前沒看完的病例，吐字如金，“差。”
“外麵已經沒有病人了，你難道就一點時間都不能給我嗎？”
葉硯望著她，“能。”
柳妍正要高興，卻聽到他接著說道，“但我不想。”
“她就那麼好嗎？就那麼值得你保護，值得你把所有時間所有心思都給她嗎？她難道比你的工作，比你的前途都更重要嗎阿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