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晚了,還沒睡?”葉硯剛剛看完病例,捏了捏發酸的脖子。
時瑾瑜原本是不想接這個電話的,但不知怎麼的,這時候她好想聽到他的聲音。
“嗯,剛看完書。”
她的聲音有一點點沙啞,不是認真聽倒聽不出來,隻是鼻音稍微有點重。
“感冒了?”
“嗯,變天了,季節性感冒。”
“一早一晚的,帶件薄外套回學校,尤其是你們辦公室有空調,別著涼了。”
“嗯。”
她盡量讓自己如常一樣和他說話,但向來都是他找話題的,他不說話的時候她根本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偏生那邊的他不知道,“天晚了,你早點睡吧,別熬夜。”
“葉硯……”她忽然站起來叫住了他。
“嗯?怎麼了?”
她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沒能說什麼,沉默了一陣,才小聲地說道:“沒什麼,你也早點睡。”
葉硯輕笑了一聲,“過兩天周末調休,回去帶你走走?”
“嗯。”
她難得這麼順從,這讓葉硯有點詫異。直到掛了電話後,他仍然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
這涼薄的夜過半以後,他山之石的賬號上多了一條未讀消息。上麵寫了寥寥幾個字,卻字字讓人擔心。
「石頭兄,我好累。如果有些敵人注定是打不贏的,我是不是應該及早投降止損?好想放棄了,堅持不下去了……」
第二天一早,時瑾瑜起床後覺得整個腦袋昏昏沉沉的。
昨晚她究竟是怎麼從浴室裏回到床上的她怎麼也記不清了,依稀記得好像有過一小段狂躁的時間,似乎衝了個涼水澡,在後來的事情,她就再也想不起來了。
她的頭痛得就像有萬根針在紮一樣,連發絲都不敢碰。
渾渾噩噩間,她從藥櫃裏抓了把藥,也不知藥都帶齊了沒,就塞進包裏了。恍惚間,她似乎見到有一盒什麼藥掉在了藥櫃腳下的角落裏。
可她的頭正痛著,也沒有撿藥的心思了,道洗手間刷了牙洗了臉後輕飄飄地就出門了。
這一天她的課還挺多的,上完一二節連堂,第三節可總算有時間休息一下了。
“小瑜姐,你臉色看起來好蒼白哦,病了嗎?”
曾霓才剛下課回來,喝口水的功夫,卻見時瑾瑜一副快要往生的樣子,嘴唇都快要發白了。
時瑾瑜連搖頭都不敢,給自己裝了杯溫開水,掏出包裏的感冒藥晃了晃,說道:“不礙事,著涼了,好像有點發燒,吃點退燒藥就好了。”
今天數學老師和兩個術科的老師都外出學習了,待會第四節她還得上課,要是想去醫院的話,根本就找不著人代課。更何況去了醫院醫生頂多是開點藥吃吃,對於她這種長年累月得各種小病的人來說,可以說是久病成醫了,吃點藥熬熬就過去了。
曾霓是過來人,自然是明白的,但見她狀態還是很差,便自告奮勇。
“不成我幫你代一節,你還是回去睡一覺吧!”
時瑾瑜原本是不想麻煩她的,可這會兒真的暈得厲害,想想還是應承了。
“謝謝小霓,那就麻煩你了,過幾天好點了我幫你上回來。”
“嗨,都是小事嘛!小瑜姐你休息下,可別硬抗,我聽說這感冒的人不能太操勞,很容易得心肌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