簾子後麵的那個人影在她哭出來後就無聲地離開了。
前台的小護士好奇地多看了他兩眼，“警察先生，找著人了嗎？”
隻見那警察點點頭就快速離開了。
小護士聳聳肩，又繼續幹自己的事情去了。
後來時瑾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隻知道她哭過以後有種十分窘迫的感覺，就差拿張被子把自己罩起來不見人了。
“小烏龜，你是打算悶死自己讓我熬龜湯嗎？”
“……”
“把臉上的被子挪開，缺氧會變笨的。”
她猶豫了一陣，還是聽他說的去做了。
可是……
“為什麼缺氧會變笨？”
葉醫生端來了一碗粥，幫她理了理被被單弄亂的頭發，“人體的腦部要消耗身體內氧氣總含量的25%。當人體處在氧氣濃度不足18%的環境下，腦細胞是受損傷最大的，就算受最輕微的損傷也會引起思維遲鈍、反應變慢、犯困等，再嚴重些會影響智力，甚至還會成為植物人。”
“哦。”
她捧著粥乖乖地吃著。
葉硯挑眉，“小烏龜，你這是在分散我的注意力以避免剛才你在我麵前哭得像個吃不到糖的小孩一樣委屈的尷尬嗎？”
“……”
麻蛋，知道就不要說出來啊！
她的臉又紅了一些，更尷尬了！
葉硯單手撐著下巴望她，“所以，你現在答應我了嗎？”
她弱弱地問道：“答應什麼？”
“答應做我的女朋友。”
“……你沒有問啊——”
“那我現在問。”他坐得正直，上身穿著的純白色T恤領子微開，挺拔的樣子比平時更惹眼了，“時瑾瑜，要不要做我的女朋友？”
這好像是他為數不多叫她全名的時候，認識了有七八年的時間了，他很少這麼認真地叫她。
時瑾瑜局促地拿著那碗粥，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最後索性放在了大腿上，自己也端正地坐好。
“葉硯，我是有病的……”
這個心結不可能說消就消的。
“我知道，所以？”
她握著飯碗的手緊了緊，倏然抬頭，“你是認真的嗎？”
葉硯眉目清朗地一笑，“不能再認真了。”
時瑾瑜深吸了一口氣，不敢馬上應承，隻是靜靜地想著，思考著。
葉硯不疾不徐地等著她。
屋子裏的燈光是暖色調的，廚房裏還在熬煮著什麼，隱約能聽見開水沸騰的聲音。最重要的是，客廳裏還坐著一個他，一個雖然嘴賤，但由始至終都很愛護她的他，這種感覺，大約就是家的感覺了吧？
“葉硯。”她輕輕地說著，抬眸望他，“你會後悔嗎？”
葉硯忽然笑了，說的話就像是清風一樣，吹進了她的心裏，“唯獨喜歡你這件事，我這輩子都不會後悔。”
時瑾瑜忽然就有勇氣了，“那……我們試試吧。”
試試吧，試試吧，勇敢一點試試吧。
人生就那麼短了，她不想再過那四年多生活中沒有他的日子了……
“小烏龜，把你的粥放到桌子上。”
“哦。”她下意識地照做了。
然後下一刻，他抓住了她的手，稍稍一使力，就把她拉進了他的懷裏。
暖暖的，清爽的，她鼻子裏全部都是他的氣息。
她能聽到他輕輕籲了一口氣，然後聽他說：
“笨烏龜，我等你這句話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