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老師覺得自己撞邪了,從睡醒開始遇見今天這些人的概率比平時在街上踩到狗屎的概率還低。
“我怎麼不能在這裏?”
她淡定地望著麵前那個大驚失色的柳妍,覺得她身上的那套醫生白袍也遮不住她婀娜的身姿,果真是個尤物。
“誰告訴你阿硯在這兒的?!”
雖說這大中午的有病床的急診室就沒幾個人,但柳妍的嬌呼足以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就連斜對床那個被啤酒瓶爆頭的小混混都側過頭來看她們了。
阿硯,叫得真親切。
時老師麵無表情地看著她,輕飄飄地說:“關你什麼事?”
柳妍咬牙切齒,卻反駁不了她。
柳妍是今天才從P城趕回來的,才回來沒多久就聽到了消息說葉硯暈倒了,她連忙放下手上的事情就趕過來了,卻沒想到一來就見到自己最最憎恨的人。
“你可以走了,阿硯有我照顧,不需要你。”她幾乎以女主人自居。
時老師覺得很好笑,“人就躺在這兒睡著,針水也是護士換的,還需要什麼照顧,遞尿盆嗎?”
這又不是半身不遂的,單純的操勞過度昏倒休息夠了就可以了,還真當他是睡美人了,吃喝拉撒都要請個護工不成。
見情況不太對小跑過來的小護士把時老師的話一字不漏地聽進去了,忍不住別過頭就笑了。她是怎麼都想不到,葉醫生那看似不吃人間煙火的女朋友竟然能說出這麼接地氣又不顯俗氣的話來的。
柳妍被她的話頂得心肝都疼,臉憋成了豬肝色。
可時老師還沒說完:“再說了,這醫院又不是你家,我不走你能攆我不成。”
小護士弱弱地在她耳邊咕噥了句:“柳醫生她爸是院長。”
時老師:“……”
好吧,醫院算一半是她家的。
剛巧有一床急診病人需要打點滴,想要八卦的小護士不敢耽擱,快不過去幫忙了。
“你!”
柳妍這會兒已經被氣得脾肺腎都抽抽地痛了,臉色難看得很,偏生又不能在外人麵前發飆,那口氣就噎在喉嚨,差點沒把她憋死。
“你愛留不留。”她賭氣似的從旁拖了張凳子來,就坐在葉硯病床的另一側,和時瑾瑜隔空相望,冷笑道:“反正像你這樣的女人也就隻會死纏爛打這樣的賤招了。”
時瑾瑜皺眉,“柳醫生注意形象,丟了白衣天使的名聲,可就壞了這一行的人了。”
柳妍咬牙,看了眼四周,才發現病房裏寥寥的幾個病人和家屬果真都在看她。她狠狠地瞪了眼時瑾瑜,壓低了聲音,“別裝清高了。當年假純潔的你躲了起來自然是做了虧心事的,現在見阿硯功成名就又黏了過來,像你這麼不要臉的女人我見得多了。”
時瑾瑜這才稍微有些反應,“說起這件事,當年我離開也有你一半的功勞。”
柳妍眼神閃爍,“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嗬。”時瑾瑜忽然笑了,“別那麼緊張,我也沒說什麼。”
柳妍望著笑得輕鬆的她,忽然感覺腳底有些發涼,尤其是看她現在這副漠不關己的表情,就好像說的是別人的故事一樣。明明當年她被整得那麼狼狽的,現在怎麼還能這麼冷靜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