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她再見到葉硯已經有好幾個月的時間了，時間過得真快，順著她的指間就偷偷地滑落了。
“我不知道幸福是什麼，但是後來我答應他要和他試試的時候，我覺得自己鬆了口氣，心裏有種久違的愉悅感。我想，這對於我來說就是最好的了。”
這幾乎是鍾笙亭認識她以來聽她說的最長的一段話了，也是她第一次對他說起自己的事情來。
隻有這一刻，他才覺得自己了解了她一些。
也真是可笑，認識兩年多了，他竟然在葉硯和顧青衣出現以後才知道她生病的事情，虧他還和她出去吃過那麼多次飯，也虧他是個刑警。
窗外的雨愈下愈大，隱約還能聽到樹枝被風雨打到建築物上的摩擦聲，“劈啪”作響。
“是嗎？”鍾笙亭笑了，雖然笑容很淡，“那就好。”
她過得好，那就好了。
時瑾瑜也沒想到自己會對他說這麼多，兩手捂著臉，深吸了一口氣，才笑著說道：“我說的這些，別告訴他。”
鍾笙亭看著她，認真道：“好。”
她說的話已經爛在他肚子裏，這輩子都不可能會對葉硯說的。
堵死他。
“以後，你還想和我做朋友嗎？”時瑾瑜問得耿直，倒讓端茶喝的鍾笙亭差點嗆到。
“難道你不想和我做朋友？”
時瑾瑜微囧，“我不是這個意思……”
鍾笙亭忽然笑了，“啊，我知道了，電視上說的，做不成情侶連朋友都不必做了。”
時瑾瑜更囧了，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她這豬腦袋，怎麼就問了呢！
“放心，我肚量還沒那麼小。”他喝了大半杯薑茶，肚子暖洋洋的，“我就是有點好奇，如果是我先認識你在先，或者葉硯沒有出現，你會喜歡我嗎？”
這種橋段，時瑾瑜好像在老爺子的小說裏見到過。
“我不知道……”她很誠實，“但現實沒有如果，有太多的因素會影響人的情感了。”
如果沒有葉硯，她大學就不會遭到校園暴力，她或許也不會下定決心要當個老師，估計就不會遇見鍾笙亭了。
蝴蝶效應，動一動翅膀，都能讓世界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更何況是一個人的存在呢。
鍾笙亭想想也是，對她的誠實表示更加好笑了。
“當初我就是喜歡上你身上這種純粹的感覺，讓人心裏很舒服。”隻想多點靠近她，甚至得到她。
時瑾瑜不知該說什麼，想了一陣才回了句“謝謝”。
兩人又坐了一會，閑散地說了幾句，氣氛才算輕鬆了一丟丟。
“時間也不早了。”鍾笙亭把杯子放回茶幾，裏頭的茶水已經被他飲盡，“我也該回去了。”
時瑾瑜下意識道：“外麵下著雨，我給你拿把傘吧。”
從他剛才渾身濕透看來，估計是把車停在路邊了。
鍾笙亭點點頭，沒拒絕。
時瑾瑜送他到玄關處，拿了把折疊傘遞到他手裏。他手裏還拿著一個裝髒衣服的環保袋，顏色倒是和雨傘一樣。
鍾笙亭望著手裏淡灰色的傘，好一會兒才說道：“遲些再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