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叫一次。”葉硯盯著她,眸裏有光。
時瑾瑜愣了愣,“嗯?”
“再叫一次,我的名字。”他的俊臉湊近了些,能感覺到他溫熱的鼻息,還能清楚地看見他好看的薄唇上的絨毛。
“阿……阿硯。”她臉頰上飄起兩朵紅暈,有點燙。
之前她聽過柳妍總是這麼親昵地叫他,鬼使神差的,她忽然就這麼叫了。
一直以來,她似乎都沒能好好地叫一下他,頂多就是喚一聲“葉硯”,初見時也隻稱呼一句“師兄”。
可現在他們是情侶呢。
實實在在的在一起的呢。
他對她很好,很好很好。
她忽然就想和他親近一些。
正有點躊躇,怕這親昵來得太快,她想說收回說過的話來著,葉硯的吻就襲來了。
直到她眼神迷離地望著他,他又舍不得地輕啄了幾下,這才滿足地把她摟在懷裏,麵容舒朗地說道:“以後這個稱呼就獨屬於你了。”
有些稱謂,隻有從在乎的人的嘴裏說出來才有了存在的意義。
他覺得,他的名字就是為了這一刻被她呼喚而存在的。
葉硯:“以後每天早晨起來喊一遍,晚上睡覺前也要喊一遍。”
時瑾瑜:“我怎麼覺得有點像叫魂似的……”
葉硯認真道:“小烏龜,談戀愛要注重儀式感,我們這樣的老夫老妻更需要。”
時瑾瑜:“……”
呸,誰跟他是老夫老妻了!
於是今晚,時瑾瑜決定要做骨髓配型這件事忽然就變得沒那麼重要了,就好像,這也隻是一個很小很小的決定一樣。她生命中多了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和葉硯談戀愛。
睡前,葉醫生從背後摟著她,聞著她身上恬淡的香味,有點擔心:“會怕嗎?”
他尊重她的每一個決定,也相信她有認真地為自己的人生做考量,但如果她的選擇會傷害到她自己,他是不可能袖手旁觀的。
時瑾瑜微眯著眼,抓著他環在她身前的手臂,感受到身後的溫度,有點安心。
“你沒回來前,有點怕。”
她也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可是再認真想想,如果她真的要給她和錢姚之間的關係做個了結,似乎也非這條路不可了。
錢姚丟了她是事實,但她身上流著錢姚的血也是事實。
雖然“削肉還母”這個說法有點可笑,但她是認真的,很認真很認真。
一命還一命,以後她就真的不欠那個女人的了。
葉硯的手摟緊了一些,臉埋在她的腦後,靠近頸肩,舒服地窩了進去。
“不怕,我陪著你。一直陪著你。”
時瑾瑜笑了笑,忽然想起了什麼,捏緊了他的衣袖,認真問:“我在電視上看過,抽骨髓……得插到背後的骨頭裏,好像很疼……”
如果沒記錯的話,電視裏的人好像說麻藥都不給打,直接拿一管粗得讓漢子都害怕的針插入後背的骨子裏抽出來,還咿咿呀呀地喊疼。那種疼,就算能忍下來,估計都得汗濕一張病床的,光是想了就叫人害怕。
葉硯在她的頸間沉沉地笑了出聲,在她裸露出來的後頸上吻了下,惹得她打了個冷顫,這才徐徐開口:“電視裏的都是騙人的,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