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霧牆很像大霧。
若非它不動,又那麼寬大的話,這就是一片濃密的霧。
在無數雙眼睛盯注中,靜止的霧牆上,一塊地方倏然的出現了一些攪動。
這一發視,許多人喊叫了起來,一時間所有人都看了過去。
確實有攪動,盡管很輕微,但有著整個靜止的霧牆作為參照物,這點攪動就顯得很不正常。
也就是那麼一二秒的時間,白色的霧中出現了黑色,朦朧的黑色很快就形成了人形!
激動、忐忑、興奮、好奇等諸多情緒從眾人的心裏陡然冒出。
人群紛紛縱身向樓下跳。
人多膽壯,擠身在幾百人中,誰都不會認為自己會那麼倒黴,就成了那個掛掉的人。
蕭風一探頭就愣住了,這是巨變後第一次見到這麼熱鬧的場麵。
大略估算,集中於路中的人有三百多,可兩邊的窗戶中和一樓內仍在接連衝出,路中很快就變成了人海。
混亂而擁擠的人群中,一身身精美的鎧甲,一把把光寒的兵刃,一副副緊張而激動的麵孔,撲進的腳步停止在霧牆十幾米外。
一雙雙灼熱的目光盯著那個探出的骷髏頭,都有一個共同的擔心,擔心這個頭縮回霧裏不再出,那就一切成空了。
人群中的林冬很不爽,他們的打算是先等人走出到路中間,先給予重機槍和火箭炮一撥打擊,以此來做出正確的實力判斷。
可人多心雜,鬼會順著他的心想,更不會去照顧他的感受。
烏合之眾,沒有統一策略,又沒有能夠震壓場麵的人,不亂才怪。
蕭風姿勢不變,審看著排在前方的眾人,多看了一眼穿道袍的林定,其是人群中神色最平靜的人。
在對視中過了十多秒,秦浪打破了沉靜:“朋友,出來吧,大家隻是好奇,方便的話給大家說說裏麵是個什麼情況?”
蕭風看向這個年輕的麵孔,腳下踏了出來。霧牆就在身後,他沒什麼擔心。
麵具、黑皮衣、黑衣褲、黑布鞋,除了骷髏頭的白,渾身黑。
“想知道的就過來吧。”他用沙啞的聲音說。
場麵一下子凝住。
誰也邁不動腳步,基本都在轉望左右,想知道別人的意思,更想有人出這個頭。
可是,誰也沒有這個膽量。
在沉默中,人群氣士一落千丈。
連個敢上去的人都沒有,嘿,還想堵人家,簡直就是笑話!
這是“抱著看戲心裏”人的想法。
“都不想知道?”沙啞聲音中仿佛夾帶著濃濃的譏諷,讓人憋屈。
秦浪又看向旁邊的林冬林定,眼中意思很明顯——你們怎麼說?
林冬一直繃著臉,被人這麼鎮住,他心裏又豈能好受。
如今連秦浪都是這個樣子了,還能指望誰吭聲,當下沉聲說:“朋友這是玩我們嗎?你有誠意大可過來說!”
“看來你比他們都聰明了一些,知道我在玩你們。”沙啞的聲音很平定。
“噗嗤——”
人群後方有不少人忍不住而發笑,盡管在努力壓著笑聲,但仍能聽出那個樂勁很大。
林冬麵上浮筋,眼中冒火,跟之前的群受不同,這可是指著鼻子嘲諷,讓他如何能受得了。
“林兄,你怎麼說?”他從牙縫中擠出了這幾個字。
林定應道:“稍安勿躁。”
前排右邊角處,有人在小聲說:“莊澤,給他一刀試試,我就不信他能扛得住二階元器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