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再酌(2 / 3)

沫沫,我們終於可以在一起,千千萬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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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璟華回來得都晚。

他總是回來陪阿沫用了晚膳,然後便又出去,直到半夜才歸。

他不太說起自己去了哪裏,做什麼。阿沫也懶得問,問了也是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滴水不漏。

那天發現他貞鱗的事,還有遇到蒄瑤的事,她都沒再提起,連自己也佩服自己居然那麼沉得住氣。

他們相敬如賓地一起用膳,她送他出門,叮囑他早些回來。他也依舊每日出門前都會吻她,怕她無聊,還特意給她安排了一些功課。

阿沫知道他必定是看出了自己的異樣,以璟華的聰明,以她的單純。

但他卻什麼都沒問。

剛開始的時候,阿沫還是想主動去質疑的,問問清楚那個貞鱗和那件朝服到底是怎麼回事。但幾天過去,璟華依舊對她的突然沉默熟視無睹,她便也賭氣不說。

他知道的,他故意不問。

她氣他這點,更刻意沉默。

如此僵持。

其實阿沫每晚都等她,反正她現在白天無事,也懶得去做什麼事,終日裏呼呼倒頭大睡,倒是替晚上養足了精神,等他夜歸。

她就坐在園子裏,數著星星,數著梅花,想象他在這裏度過了一個怎樣的童年,又想若自己能早個兩千多年來認識她,會不會就不再是遲到的那個?而是成為了那個和竹馬一起的青梅?再讓他把所有的耳墜釵子都送給自己?

她這麼胡思亂想到後半夜,璟華才回來。

他的身影依舊單薄,哪怕是著了天帝端厚雍容的龍袍,況且大多數時候他都不穿這些,依舊是以前的衣衫。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這是句很好的句子。但阿沫想,如果自己並不是對方心裏的那個故人,那又該何解呢?

宸安宮不在天宮的中心位置,每次璟華從淩霄殿,或者望星閣,又或者寶慶宮回來的時候,都要駕雲趕很長一段路。

夜深人靜,就他一個人,月色將他的影子在地上拖得狹長,孤單裏幾分淒涼。

阿沫覺得鼻子有些酸,她覺得璟華這個天帝,並不像人們想的那麼威風。

她很想他,等了一晚上無非想和他說上幾句話,但又實在太晚,不忍他再熬著精神和自己聊那些有的沒的。

她看他進了宮門,便掂著腳,偷偷跑回床上去,做出一番已然熟睡的樣子,這樣他也就不再牽掛,安心地躺到她身邊。

有幾次實在太晚,他隻和衣抱了她一會兒,便又匆匆起身早朝。還有幾次,他有奏折未來得及批完,在桌案前坐到天亮。

雖然心裏有了那些令她悵然的東西,但阿沫曉得,不管多晚,自己還是會等他。

而不管多晚,他都一定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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