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卻已經敗下陣來。
胸口又有點悶痛。
璟華蹙了蹙眉,按著胸口,輕輕咳了幾聲。
喉間隱隱翻起一絲熟悉血腥味。
今日的戾氣突如其來的增多,縱然自己修為深厚,而最近身體情況捉襟見肘,再強行去化解,確實是逞強了。
但適逢胤龍族大劫,他不想讓大哥對自己有一絲的擔心。他想讓大哥知道,隻要他擁有胤龍翼一天,族內就能太平,因為他無可戰勝!
這半年其實都控製得不錯,由於要大婚,他一直都不敢怠慢。每日裏吃藥勤快,又沒什麼要操心的事。
就像大哥說的,他過得像個舒坦的大少爺,心疾幾乎都沒發作過,令他在妙沅跟前很是抬得起頭來。
但昨天一見秋歲寒,卻立馬叫他現了形。
璟華苦笑,盡管還不知這個天煞大劫接下來還會有什麼令他好看的,但毫無疑問,第一回合,他已輸了。
秋歲寒這步棋用得好,殺得他毫無還手之力。明知不是他,一遍遍警告自己,心裏卻聽不進去。
可用這步棋的這個人到底是誰呢?
他的天煞大劫到底又是指什麼呢?
手中訊息看似眾多,但全都撲朔迷離,雜亂無章。
他裝病是借口,其實還是想留下來,多看看那個人。但卻又看不得,弄得自己狼狽不堪。
其實他就是不花這個力氣也能判斷出,這些失蹤的人們,其本身都並不知道自己曾經曆過什麼。就像秋歲寒,隻以為自己在魯花鎮上呆了一夜而已。
換句話說,他們那七年的記憶全部被掠奪。
他們去了哪裏?七年裏又幹了什麼?那個可怕的對手處心積慮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麼?
這一路查下去,好像得不出什麼明顯的結論。
如果換個角度來思考呢?
究竟是要啟動什麼樣的法陣,需要同時集結如此大量的水,各種各樣的凡人,以及七年的時間?
璟華捏了捏眉心,閉眸思索了一會兒,似乎一時也想不出來。
在一些邪惡的禁術裏,是需要用到祭祀數千人的,但現在這些人並沒有死,而是又好端端地回來了。
如此說來,是不是該好好確認下這些人,七年前後到底有沒有區別?
璟華暗歎口氣,覺得自己倉促而回還是失策了。若盯著那個鎮子,也許能從接下來的日常中捕捉到一些蛛絲馬跡。
事不宜遲,立馬就請大哥去那個鎮上破析剩餘的線索,而自己則和沫沫去昆侖墟,將誇父的封印解除。
本來還沒那麼急,但如果真的是胤龍族的大劫難,那誇父身為如今唯一還活著的上古神,或許會知道一些內情也不可知。貞鱗會泄露靈力的事,就是他第一個告訴自己的,也許他還能告訴自己先祖遺言外一些不為人知的細節。
璟華無意間抬眸,窗外已經完全的黑了。
九重天的月又大又冷,淡漠地掛在廣寒宮口,播撒著滲滲的清輝。
不早了,沫沫還在嘉佑宮裏,該去接她了。
他急急忙忙起身,未防備腿上一軟,竟栽倒在地上。
幸好這裏沒有旁人,他狼狽地在地上坐了一會兒,等兩條腿慢慢恢複知覺,這才扶著桌案勉強起身。
璟華暗暗心驚。
不過才幾天,身體竟然急轉而下到如此地步!今日戾氣暴增又耗費了大量靈力,若不是如此,即便最近毒發得頻繁,也不至於一下潰敗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