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樣的(1 / 3)

阿沫這一覺睡得好爽,就像閉關修煉,所有傷的痛的煩惱的,統統治愈,從頭到腳煥然一新。

她甚至覺得自己好像又漂亮回去了。雖還沒到像剛當上天後那會兒豔驚四海麼,但至少不會是那種黑黑瘦瘦難民樣。

人說,美容覺,果然是有道理的。

可她高興過後心裏又是一緊。這個覺睡得如此之久,那璟華呢?會不會出了什麼事……或者又扔下自己跑了?

她還來不及睜開眼睛,隻覺前額一痛,同時聽到邦的一下脆響。

啊,誰打我?

阿沫火了,近五百年四海八荒已沒有人敢招惹她的了!

不但不敢招惹她,連招惹她泗水閣門口擺攤兒賣瓜子、糖葫蘆的老頭們都不敢!

“璟華愛沫沫!”阿沫幾乎是本能地抽出鞭子,擺了個開打的起勢,同時睜大眼睛,想看清是哪個如此膽大包天!

“夫……夫子?”

阿沫傻了,麵前是吹胡子瞪眼的無崖子,周圍是呼啦呼啦四麵透風的聽濤小築。姐姐憂心忡忡,拚命朝自己使眼色,蜀山三姐妹正笑得幸災樂禍。

換做以前,她可能當場就把蜀山三姐妹拉去充軍,然後徹底關了這個破爛書院,但今天她沒空這麼做。

她發現另一件詭異的事——她手上沒有鞭子,手腕上也沒有鐲子!

那句咒語,念了白念。

“我怎麼在這兒?我怎麼會在這兒!”阿沫一把抓住無崖子瘦弱的臂膀,使勁晃蕩,“璟華呢!你把他藏哪兒去了!”

無崖子氣得胡子都抖起來,“阿沫殿下,我曉得你是和天族結了親,也是未來天後!但……但這裏是書院,來這裏就要尊師重道!”

未來天後?我已經當了五百多年的天後了!怎麼還是未來呢!這一覺醒來,璟華不知所蹤,連鐲子也不見了!

不,我一定是還在做夢!我醒早了,還在夢裏。我得……我得再睡一會兒。

阿沫決定不理無崖子,繼續把頭趴回桌子上!

無崖子氣得直哆嗦,用瘦條條的手掌直拍桌子,“上課時候睡覺,還公然……公然傳播淫穢言語!我定要修書給你父王,讓他曉得你如此無法無天!”

“淫穢言語?”阿沫被他這句驚得睡意全無,崩的支起腦袋。

她現在可不是害羞的小姑娘家,也不怕醜,不怒反笑道:“我睡到現在一個春夢都沒做著,怎麼就淫穢言語了?夫子你開玩笑吧!”

她對這嚼文咬字的無崖子貫來沒什麼好印象,以前還是個三觀端正的純良女孩兒的時候,就已經敢公然挑釁,屢屢讓他下不來台。這五百年過去,她自己傷得千瘡百孔,又在兵部裏浸得又油又痞,百毒不侵,自更沒把他放在眼裏。

“夫子剛不是還說麼?我是要當天後的人,這淫穢的帽子,你扣給我不要緊,小心令天族蒙了羞恥,這皇家書院便開不下去!”

阿沫曉得是夢,但秉著做夢也不能吃虧的原則,順著他的言語,先將他一軍也好。

無崖子果然尷尬,臉紅臉白變幻不過來,訕訕道:“適才阿沫殿下言道,璟華愛……那個……”

“是‘璟華愛沫沫’,怎麼了?”阿沫接口,大喇喇說道:“‘璟華愛沫沫’和‘沫沫愛璟華’,這兩句話我顛來倒去說了好幾百年了,怎麼就聽不得了?

我偏說,偏說!說得亙古天老,說得四海八荒都聽膩了,我還說!”

阿沫脾氣上來,索性一跳站上桌子,指著那群對她指指點點,竊竊私語的女同窗們,拿出平時教訓那幫大頭兵的派頭來,大聲道:“你們哪個聽著不順耳的,有種給我站出來!我罰她每人抄寫五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