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笛站在窗前視線向外看著,外麵漫天的雨幕在狂風中洗刷著這座城市,首爾今天下雨了,下的很大,像水桶灑了倒灌時一樣。
男人看著醫院的方向,門口人們被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弄的有點不知所措,大雨中,有人用手遮著頭向這出租車跑去,有的則是向著最近的公交車站跑去,還有的則是站在醫院門口,靠著上麵的門簷來擋雨。
雨約下越大,門口也站了越來越多的人,救護車在雨中疾馳而來,門口躲雨的人讓開一條道,看著救護車緩緩進去,被淋濕的人又退回到原位躲雨。
看著因為下著大雨焦急的人們,鹿笛站在屋裏居高臨下的看著這一切。
很多人不喜歡下雨,就像是現在站在醫院門口躲雨的人一樣,他們有的神情焦急,有的左顧右盼,也有的好像是認命一樣,不言一雨呆呆的盯著地麵看著。
但鹿笛不知道為什麼,總喜歡在下雨時思考問題,他當初高考報醫學院就是這樣,在一個下雨天,聽著遠處窗外淅瀝瀝的雨聲,坐在桌子前的少年,看著桌子上這張高考誌願單,腦海裏天人交戰了一會後,在紙上默默寫上了醫學院。
他自己認為在下雨天,他的腦袋會更清楚一點,所以他會想很多東西,從小到大高興和不高興的事情,學校生涯,當醫生這幾年的事,這些他都會想,有的時候也會莫名其妙的忘記一些事情,比如他高中時喜歡的女生樣子已經記不清了,以至於他每次回想起這段往事的時候,都有點尷尬,或者說是有點羞恥,畢竟他竟然能把高中時暗戀的對象給忘了。
當然他可以忘記很多事情,但是他的記憶裏永遠記得,病房裏慘白的牆壁,牆壁下,病床前,那一句舍不得,和那一句他至今無法忘記,也不能忘記的話。
也許這也是他學醫的另外一個理由吧。
思緒萬千,鹿笛又想到了一個星期前,他從主任病房裏出來後與趙棲悅說的話。
醫院頂樓,還是那個位置,兩人又在這站著,這次誰也沒有說話,都在默默的看著遠方。
最終鹿笛先開口說道「你都聽見了?」
趙棲悅點了點頭「嗯,都聽見了。」
鹿笛嗬嗬一笑「有什麼想說的?」
「沒有。」趙棲悅搖了搖頭然後又開口道「你這麼聰明,應該在剛才已經想到了惹怒他的後果吧,但是你還是選擇那樣說,我沒有什麼要說的,隻有一直支持你就是了。」
「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就像剛才我說的,我是中國人,他不敢太過分的。」鹿笛扶了扶戴在眼睛前的眼鏡。
「那樣最後了,你其實當時可以說的委婉一點,不至於鬧得這麼僵。」趙棲悅想了想說道。
「誒,你早上不還是說要去捶那個羅吉宏嗎?怎麼現在又說我不委婉了?」鹿笛道。
「這不是早上有點激動,我冷靜下來一想,好像真向你說的那樣,動手就徹底輸看。」趙棲悅說道。
鹿笛拍了拍趙棲悅的肩膀「下次遇到事動動腦子,不要老是想著動手。」鹿笛向長者一般說道。
「去去去,我知道,我平時不這樣的,如果不是你的事,我看都不看一眼。」趙棲悅抖了抖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