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初九雙眼盯住小白熊許久,看他神情確實不是在說謊。

隻是為何他會中毒。

難不成是慕漸寒下的毒?

思及至此,孟初九突覺心中一陣惡寒,果然氣運子就是氣運子,男主就是男主,是她低估他了,他怎麼可能因為一個女人就心軟放棄沙雕自己的對手呢。

身處這個世界,孟初九原本不該為他一個配角所心軟,但因為她前世生生死死見得不多,當她見到原本因為機緣巧合而救下的人要死在自己麵前的時候,她終究是狠不下心腸。

“怎麼才能救他?”孟初九扶起高延,著急問。

“他一個不打緊的配角你救他做什麼?他根本影響不了我們完成任務?”小白熊對她的反應起了嚴重的抵抗情緒。

“可我想救他。”孟初九神色篤定,順便一道規勸它:“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也可以多些造化。”

“嗬……這些話都是哄你們凡人的,我一屆仙人要什麼造化。”小白熊冷笑反擊。

孟初九聽聞此話,臉上的表情一下僵了。

”行!“她點頭,緩緩將高延放下,看著他奄奄一息的臉。

許久之後,像是做了好一番思索,才下了決心低聲道:“相處多日以來,你我差距實在過大,如今生死抉擇之時,又無法協調,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們把契約解了吧。”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小白熊聽見此話,氣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我說解約。”孟初九一字一頓道。

“你個殺千刀的!利用完我就要解約,啊啊啊啊啊啊!”小白熊氣得翅膀廢物,像隻炸了毛的小獅子,可是黑溜溜的眼珠子卻濕漉漉的,顯然它也沒想到孟初九會說這樣的話。

“對不起!”孟初九將頭低了下去,不管如何,她終究是孟門第一弟子,心慈手軟是她的本性,否則也不至於落於被兮瑤殺害的下場。

“啊!”

小白熊哭了出來,渾身氣得抽搐,可一邊哭腦子裏又一邊迅速打算了一番。

最終它咬牙恨恨道:“看在你的麵子我救一下他,但是我們說好了,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不待孟初九點頭,不得不妥協的它又氣憤地瞪大了眼珠子:“還有,救他要用麒麟玉的能量,我才剛吸收了一些,救完他我說不定就暈了!你最好快點找到氣運子,重新激活麒麟玉,這樣我才能醒來!你聽到了沒有!”

小白熊差點沒揪住孟初九的耳朵,在她耳邊喊了。

“知道!知道!你先救他!”孟初九點頭如蔥蒜。

“哼……我是倒了什麼血黴,竟然遇上你這麼個宿主!”小白熊還是不甘心,繼續咕喃著,但見高延氣息越來越弱,終究還是揮著翅膀過去了。

刹那間,剛才那抹白光再次出現,隻不過這次籠罩的是高延的身體。

靈力輸送了一陣,在小白熊精疲力盡之前,高延的血總算是止住了,身上那些細小的傷口也漸漸合攏,隻是脖間最大的那個傷口卻還在泛黑。

孟初九仰頭看向歇在一角的小白熊:“這弄好了?”

“哼!”小白熊還在生氣,嘟喃著扔給了她一個小藥瓶:“這是毒製金瘡藥,你敷在他傷口上就可以了。”

“好!”孟初九接過,正欲動手時,又在小白熊窩在角落裏,耷拉著臉,於是過去抱緊了它,摸摸它毛茸茸的小腦袋,輕聲道:“小白,謝謝你!”

孟初九的聲音一下激起了小白熊的委屈,它雙眼又開始泛紅,但自尊心強烈的它怎麼會輕易低頭,於是掉轉過腦袋,用後腦勺對著她,沒好氣道:“你再不過去,他就要死了!”

見它這副模樣,孟初九樂得笑出了聲,知曉它不再生氣,孟初九也不敢耽誤,快速跑向了高延。

這是小白熊特別研製的毒製金瘡藥,似毒又似藥!

若聞了便是毒藥,猶如萬蟲蝕骨般痛暈過去;若是散在傷口去,就是藥性極強的金瘡藥。

但無論是毒藥還是金瘡藥它們都是一種藥,所以感受都是一樣的—猶如萬蟲蝕骨疼痛難耐。

就在孟初九剛撒下去的瞬間,昏迷中的高延突然牙關便瑟瑟打顫,雙眼泛得通紅。

很顯然他是被疼醒的,他死命地抓住地上的薄草來抗擊這番致命的疼痛。

但還是無濟於事,牙關處依舊傳來一聲又一聲的痛呼聲。

孟初九歎了一口氣,就是這般鐵血的漢子這般忍耐還是受不了小白熊製作的藥!

在一聲又一聲的牙關打顫聲,猙獰的痛呼聲下,孟初九無力地安慰道:“再忍忍,良藥苦口,好藥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