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初九心思雜亂,神情慌亂地跳下了床沿,又不敢睜開眼睛回頭看他一眼。
她生怕這一看就逃不出來了!
她飛快地走了數步遠,背對著他冷聲說道:“我去洞外,你穿好衣服再叫我。”
言下之意,你先穿上衣服冷靜一下吧。
身後卻是慕漸寒連綿起伏的郎朗笑聲。
難道她做的太愚蠢了?
孟初九站在光線明亮的洞口處,聽著身旁瀑布的激浪聲,水流落下的時候帶起一股清涼的風。
這股清涼的風一下下吹打在她發燙的臉頰上。
她意識之間意識到不知何時自己的臉竟然這麼燙,那肯定還很紅。
哎,明明告訴自己要鎮定的,怎麼鎮定不起來呢?孟初九微微地在心頭抱怨道。
自己那麼燙那麼紅的臉,不知他剛才看見了沒有?
不!
想到這裏,孟初九搖搖頭止住了自己胡思亂想的念頭,她不能與氣運子有著任何牽扯。
想清楚之後,她伸手往瀑布處接了一點水拍向自己的臉頰企圖清醒過來。
洞外揚起的微風,身旁瀑布的流水聲都慢慢地讓孟初九一顆錯亂的心恢複了平靜。
當她再次睜開眼時,情緒已經平複過來,如秋水般盈盈動人的一雙眼已是一片清明。
她低頭微笑地看著自己懷裏躺著的赤身裸體的嬰兒。
是個男孩。
原本身上散發的那道微微發藍的藍色光芒早已消失不見,他靜靜地躺在孟初九的懷裏。
淺淺有規律的呼吸聲,白白嫩嫩的肌膚,摸上去就像水一樣,又嫩又滑。
太可愛了,孟初九不知不覺間就微微笑出了聲!
細皮嫩肉的,長大了一定是個小帥哥!
長大?
孟初九一愣,再次低頭細細地打量懷裏的嬰兒,她心下一驚。
因為她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為什麼?
為什麼到現在為止,他的眼睛一直都是閉著的?
最開始她完全沉浸在驚奇的情緒之中,沒有發現他的眼睛一直沒有睜開過,也一直以為他是睡著了。
但現下仔細一想,這太奇怪了!
不會他不能睜開眼睛,或者沒有眼睛吧!
想到這裏她再也平靜不了,心下一緊,也顧不了慕漸寒有沒有穿好衣服便轉身進洞。
剛一轉身,便見慕漸寒迎麵從洞內走來,他身上已經穿戴整齊,並且手裏還拿著一塊白巾。
原來他是想給孩子披件衣衫,而自己竟然想到那方麵去了。
哎,太尷尬,太尷尬了!
孟初九不自覺地低下來頭不敢抬頭看他眼神,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他一定也是知道她的想法。
太尷尬了,孟初九怎麼感覺自己平靜下來的心又是一陣蕩漾呢。
但不好意思歸不好意思,不敢抬頭歸不敢抬頭,但她還是帶著殘留不多的理智問出了自己的疑惑:“你快看看,它一直都沒有睜開眼睛,它該不會沒有眼睛吧!”
慕漸寒聞言低頭一看孟初九懷裏的嬰兒,不急不慌地抱了過來,將裏衣裁成的一塊方巾當成被褥披在了嬰兒身上。孟初九見他不慌,更是著急催促他:“你說話呀。”
慕漸寒弄好了方巾,將嬰兒牢牢實實地護住了這才抬眉緩緩道:“他沒吃東西怎麼會醒。”
孟初九訝然,愣在了原地,後吞了吞口水,平定了一下自己加快的心跳出聲問道:“他要吃什麼?”
慕漸寒聞言,眼神疑惑地上下打量著她,似乎在疑惑不解她怎麼會問這麼簡單的問題,他將用方巾圍住的孩子遞到了她的懷裏理所當然地問道:“你說呢?”
孟初九的臉刷得一下就紅了,這下是又紅又燙,紅到了脖子根。
她又羞又惱,話到嘴邊又難為情地咽了回去,良久才向慕漸寒怒喊道:“我哪裏有東西給他吃。”
“哈哈……”
正當孟初九羞憤欲死,難為情地揚聲吼道,情緒激動地抓狂時。
慕漸寒卻輕笑出聲,一雙清澈透亮的眼睛裏滿滿都是笑意,眸光上下打量著她,最後在她某個特殊部位停了下來,若有所思地問道:“我說的是凝血,你以為是什麼?”
這個似乎是人人都知道的一個問題,神獸化為人形必須要用鮮血才能喚醒。
但很明顯孟初九並不清楚,她自然而然順著人類的生殖繁衍的基本思路理所當然地想成了另外一個東西。
她很快反應過來,臉“刷得”一下直接從脖子紅到了後腦勺,羞憤欲死,恨不得馬上找個地洞往下鑽。
這下沒臉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