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比世間任何丹藥的功效還要強的麒麟珠竟然被慕漸寒服下了。
半年的努力功虧一簣!高延再也忍不住怒氣,迅速彙成一股比之前還要強大的玄力向慕漸寒披頭蓋去,玄力過強流露出一絲落在了石壁上。
瞬間一聲“砰”碎石聲響起,洞壁上留下一個巨大的洞。
“不要!”孟初九飛快地拔起了軟劍向高延飛去。
電光火石之間,千鈞一發之際,慕漸寒卻突然睜開了眼睛,淡然一笑楊手便接住了高延的這道掌力。
隱隱灰色又無形的強勁玄力,微紅縹緲像道颶風的玄力交雜在一起,霎時間整個山洞濺起了一層又一層的灰,石壁上一層又一層的石頭往上落。
刹那間,感覺整個山洞都在顫抖,都在碎裂,都在崩潰。
終於有一個身影從玄力產生的虛影之中退了出來,是高延。
“你現在不是我的對手,在初九麵前我不想殺人。”慕漸寒收回了玄力,抱起了孩子從石床上下來了。
高延聞言,臉色一瞬間變得蒼白,眼神怒意像是燎原的大火一樣越燒越光,越燒越旺。
他一個國家統領萬軍的王,征戰多年的將軍,一個寧願戰死也不願苟活的鐵骨錚錚的漢子怎麼可能受得了慕漸寒的這番話。
他寧願死在慕漸寒手下也不願被他這樣羞辱。
而且他武力進階如此之快,能有說這番話的資格完全是靠了麒麟珠,而麒麟珠原本是他的!
所以今日他要麼戰死,要麼戰死,隻有一個這結果。
突然高延眼神之中狠意更甚,像是一把無比鋒利無比銳利的冷劍一般,這眼神落在孟初九眼裏讓她心裏猛地一震瑟瑟發涼,高延是打算以命相搏!!
她想出聲阻止但已經來不及了,眼前的高延就像一道聚滿了所有力氣的火焰一樣竄得一下便飛到了慕漸寒身前,掌勁玄力每一下都致命。
突然從那道虛影之間劃出一道白色的斜線,慕漸寒的聲音從虛影之間穿了出來:“照顧好孩子!”
孟初九連忙接住那個嬰兒,心裏是一百個焦急,往前進一步就感覺那道虛影像一把把利劍似的劃過自己的臉頰。
進不能進,退也不能退。
怎麼辦?孟初九猛地坐了下來,算了,那就坐著吧。
反正慕漸寒說了不會殺高延,她估計他也不敢殺,因為他確實是欠了高延一顆麒麟珠,千古難得一見的麒麟珠若是他在高延手裏奪得,那便無話可說。
但麒麟珠是她給他的,而她的是高延給她的。
勝之不武,欠人人情,所以今天慕漸寒是真的不會殺高延。
沒過多久,虛影散去,玄勁消失,高延連連退了幾步,地上是滑過一道的鮮血。
孟初九一看,連忙站起了身向高延走去,扶住了他就要往下倒的身子:“你怎麼了?”
高延抬起微微顫抖的眸子看了她一眼,感激地搖搖了手:“死不了。”
慕漸寒走進他淡淡看了一眼受傷的他,緩聲道:“你走吧。”
高延猛然掙開了孟初九的手站了起身,看著慕漸寒說道:“不要你手下留情!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今日我輸了,願賭服輸!”
說完便立在了慕漸寒身前,一動不動任他處置。
這一幕落在孟初九眼裏,讓她不禁再對高延刮目相看,心頭多了幾番讚賞。天下之人,願賭服輸之人有幾個能有這樣的氣魄,生是生,死是死,輸是輸,贏便是贏。
她不禁好奇北境荒原這個她知之甚少的國家到底是怎麼的風俗,怎麼樣的文化才能養成這個鐵骨錚錚,頂天立地的男子。
但今天他還是真的想死也死不了了。
她見高延一幅赴死的樣子,心有餘悸地一把抓過了他的衣袖將他往後扯,遠離慕漸寒。
“青山常在,綠水長流,留有性命也好再來嘛。”孟初九笑著勸解高延,這理由不好,非常地不好,但孟初九實在是想不出什麼讓他不要赴死的理由了。
高延一聽,也是一愣,估計沒想到孟初九是這麼個人會說這麼一番話,連忙轉身看向她,卻見她淺淺笑意,心頭更是疑惑與猜測:“他……”
罷了,話張開口還是沒能說出口。
見狀,孟初九一笑,擺手解釋道:“你誤會了,不管你在想什麼都是誤會了。”孟初九也不太好意思把人家沒能說出口的一句話自己倒先給說出來了,況且慕漸寒還在呢。
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那多不好意思呀。
孟初九說完,便看到高延鬆了口氣,蒼白的臉色扶上一絲笑意:“你沒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