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初九想到剛剛沒顧得及給青嵐包上傷口就一怒之下跑開了,立馬起身去看青嵐的傷勢。

青嵐手臂上多重的傷口已經被白色的布條包紮好,是慕漸寒的裏衣。

剛剛他要命的想殺青嵐,現在卻細心幫他包紮,她疑惑隨即問了出去:“你為何救我?”

慕漸寒聽見聲音停下手中的動作沉聲道:“初九,難道我救你還需要理由?”

孟初九眉頭一皺,懷疑地看著他。

慕漸寒道:“你當真就把我們的一切都忘得一幹二淨了?”

孟初九盯著他,眸色閃爍,許久才道:“我不想同你講這個話題。我們就當重新認識難道不可嗎?”

她試探道,她確實不太理解他說的彎彎繞繞是什麼。

慕漸寒將手中的濕布擰幹,盯著地上輕笑一聲:“好,你既然已經失憶,我便不再強迫,隻當我們是第一日再見吧。”

不,他才不要與她第一次再見,他要想盡辦法給孟初九恢複記憶。

思及此處,慕漸寒眼神中透出一絲凜冽,但隻是一瞬間。

聽完慕漸寒的話,孟初九心裏有了大概,笑了出聲。

她的神情卻被慕漸寒看在眼裏,他笑道:“外界世事複雜,揣測多變,你長居於山林看來很多事情都非常執拗,甚至不理解我的心情,也是正常的。”

此話一出震懾了她,他怎麼知道她長居山林。

她好像從來沒有告訴他自己在幽源河穀隱居的事情吧。

她心中震驚,但臉上依舊雲淡風輕看似隨意地問了一句:“你從哪裏看出我長居山林,不涉外界?”

慕漸寒上下打量她一番,看向她身後落在山峰後頭的夕陽,此時夕陽如血,斜掛於山:“你還記得我們初見的那日嗎?那日天色已晚,我們處次遇見,可卻不見你回家,也未看見到你有半點回家的心思。想必你應該早已習慣山林。況且那日我要殺高延,你卻攔住我,同時表現得鎮定自若,沒有在森林野外過夜的焦灼不安。”

說起這,慕漸寒笑了笑,笑中帶著一絲寵溺:“而且你又總喜歡拔劍威脅,想必你一定武功不低,由此種種,你這麼多年離開北安後應該是師承歸隱山林的某位高師。你說我說得對嗎?”

孟初九啞口,慕漸寒一眼就能推測出她的來曆和她的經曆,讓她心裏的那根弦被拉得越來越緊,不得不激起了十萬倍的防備心思,以免走露了師傅的風聲。

她走進一步,輕笑道:“不對。”

說完解釋道:“我住在山下,那日我是與父親進山打獵走丟,意外看見了你們打鬥。至於劍呢,是鎮上的鐵匠親戚送了我一把,功夫是鎮上武夫教的。”

“是麼?”慕漸寒故作懷疑地問她。

“是。”孟初九斬釘截鐵的答道。

“那獵戶手藝可真不錯,你這軟劍還挺好看的?”慕漸寒不再糾結,轉身誇她的劍好。

孟初九一顆懸著的心還是沒能放下來,尷尬地笑了笑:“方圓幾百裏的鄉親們都說他做的東西好,你要喜歡可以買把一模一樣的,隻要五兩銀子。”她說得跟真的一樣,說完端倪著慕漸寒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