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她的那個男人是她父親?
她故意讓女兒溺水,真的是她說得那樣為了讓負心漢痛苦一輩子嗎?
還是另有目的,比如她剛剛口中說的——離開北安!
那她的父親是誰?
她為什麼要離開北安?
還有她離開北安要幹嘛?
孟初九微微斂眸,在腦海中飛快地思量著這些問題。
按照她說的話可以知道她們在北安城已經呆了很久,而且以她這樣的驚天姿色是絕對不可能嫁給一個無名小卒的。
所以她的父親絕對不是一個無名無份的普通人,一定是個有權有勢的人。
她們在北安城生活了那麼久。
假若他是北安城內有權勢的人物不可能現在才知道她們的存在。
所以唯一肯定的是——她的父親不會是北安城內的人。
那麼剩下的選擇隻有一個!
就是近期出現在北安城的有權有勢的人物!
而這樣的人出現不可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隻要稍加打聽便能知道是誰了?
對了,可以向剛剛那個男孩打聽,或者讓他花錢買消息。
看他穿著打扮也不是泛泛之輩,怎麼著也得是個富貴公子。
一下子,孟初九飛快運轉的腦袋就將第一個疑惑解開了。
那剩下的第二個、第三個:她要離開北安幹嘛?
她沉思時,手不自覺地握緊的手中的被子,這是她多年以來養成的習慣,一旦陷入思考或是便會抓緊手上的東西。
她的眼睛水靈靈的像是一汪快要溢出來的清泉,思考時眼神中閃過的那抹精光、糾結、焦慮也會被掩蓋在水霧之後,朦朦朧朧無人看得真切。
所以在樂清眼裏,她隻是看來有些不舒服,並沒有什麼異樣。
樂清出聲喚了喚她,拍了拍她的臉頰:“初九,你怎麼了?腦袋還暈嗎?”
孟初九回過神來,看著她關切的眼神搖了搖頭。
樂清端起床邊還溫熱著的藥,用湯勺搖了搖,而後遞給她:“初九,把這個喝了吧。”
孟初九看著眼前小小的一碗昏黃藥湯,聞一聞甚至還有點微微的香氣,遲疑問道:“這是什麼?”
樂清臉色一暗,沉聲答道:“我們已經要離開北安去幽源河穀重新開始,北安的記憶對你來說一無是處,所以你應該把這的一切都忘了。”
北安的記憶?
幽源河穀?
“初九,我會去找你的,千萬別忘了我。”孟初九突然想起男孩深切告誡她的話。
看來他是知道了她馬上要離開北安,所以才心急撩撩地跑來見她,跟她要一個可笑卻情真的承諾。
思及至此孟初九忍不住地笑了。
剛想出口問幽源河穀是什麼地方時?但細想一下,之前的主人可能知道幽源河穀這個地方。若是自己貿然問,豈不是暴露了。
孟初九沒有問,也沒有接過那碗藥湯,反而看向樂清那雙溫和的雙眼,緩緩問道:“所以這是失憶湯?”